莫錦良嘴角一斜,譏諷的說到:“那姓賀的覺得我們火山音樂跟你是一路人,所以明裡暗裡的打壓,這樣的待遇,我們何必還腆著臉上去給人跪舔?我就不信了,不參加這音樂聯賽,我們火山音樂還會倒閉不成?”

吳良默然片刻,緩緩說道:“現在或許不會,但未來……卻不一定。”

“你什麼意思?”莫錦良嘴上的胡須立刻翹了起來,不高興地問道:“你到底跟誰一頭的,這時漲別人威風,滅自己士氣啊!”

吳良淡淡一笑,反過來問他:“您看足球或者籃球嗎?”

莫錦良眉頭一皺,問到:“你問這個幹什麼?”

吳良又道:“你見過任何一家籃球或者足球俱樂部,脫離於聯賽之外,卻依然活的瀟灑滋潤的嗎?”

莫錦良細細一琢磨,臉色漸漸發生了變化。

吳良沒有理會他的這種變化,而是望著前方空白的牆壁悠然說道:“聯賽雖然才是初創,大家對它的未來都不確定,但我有信心,在不遠的未來,我們的聯賽就會像足球或者籃球聯賽一樣,統治整個音樂圈,到時候那些脫離聯賽之外的音樂公司,將會越來越難以生存,而那些沒有參加聯賽的歌手,也會越來越遠離主流音樂圈,直到有一天,聯賽將取代現有的音樂圈格局,成為所有音樂人發揮和成長的最大舞臺。”

他的話裡透露著不容置疑的信心,以至於在莫錦良聽完之後,竟一時間忘記了反駁。

“可是……”莫錦良背心悄悄地冒出一股冷汗,駭然道:“可是如果按你說的,那我們豈不是不但不能退出聯賽,還必須得加大投入,以此在聯賽初期佔據有利地位,以免將來被別人越甩越遠?”

“這本來就是最好的選擇。”吳良淡定的點點頭應到。

莫錦良摩挲著下巴,思考起來。

許久之後,他才幽幽的一聲嘆息,說道:“可是,和鈺已經跟我說過,他不會參加這個聯賽,我們公司失去了最大的王牌,你讓我拿什麼去跟其他的公司較勁?”

吳良微微一笑,回答道:“現在不參加,不代表以後不參加,而且和大哥那邊,我會再去勸說的……”

“不是你說要對聯賽發起抵制的嗎?”莫錦良突然奇怪的問他到。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吳良莫名其妙的問到。

莫錦良回答他:“你二師兄羅明禮那邊派人來打過招呼,說要聯合大家一起抵制那個姓賀的,只要他一天不下臺,大家就一天不支援聯賽,怎麼,這些難道不是你的意思?”

吳良總算明白火山音樂為什麼想退出聯賽了,同時也知道了和鈺不參加聯賽的原因。

這時他心裡湧出一股暖意,卻又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我。”他緩緩地對莫錦良搖頭道:“抵制聯賽,是二師兄自己的意思,事實上,我的意見和他是相左的。”

“什麼意思,難道你支援那個姓賀的?”莫錦良臉色一變,詫異地問到:“難道你忘了,那個姓賀的可是從你手裡把聯盟主席的位置給搶了!”

“我不是支援賀公梓。”吳良再次搖頭道:“我是支援聯賽。”

這句話讓莫錦良有些摸不著頭腦,賀公梓現在是聯賽大聯盟的主席,支援聯賽,和支援他有什麼區別?

吳良從他臉上看出了他的心思,於是進一步解釋到:“聯賽不僅是老師的心血,也是整個華語樂壇的希望,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援。至於賀公梓……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個人趕下臺,有他在,對聯賽是一種巨大的隱患。”

這下莫錦良明白了,原來吳良的意思,是聯賽利國利民,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支援,至於賀公梓,他雖然目前竊取了聯賽的主導權,但吳良與他,卻是不共戴天的。

莫錦良不由得暗自感慨起吳良與秦瀾這對師徒的寬廣胸襟,同時也對他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有了意動。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火山音樂繼續參加聯賽?”他雙眼閃著奇異的光芒對吳良問到。

“聯賽是肯定不能放棄的。”吳良點點頭道:“而且越早加入進來,對你們的未來越有好處,只不過那個姓賀的,一定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那個位置上。”

“那你有什麼辦法?”莫錦良很好奇,賀公梓雖說本人沒什麼特別的,但他運氣好,生在一個有權有勢的家庭,他的大伯賀雲山,那可是國內有限的幾名實權人物之一,吳良區區一個平頭老百姓,能把他怎麼樣?

“你放心吧,人賤自有天收。”但可惜吳良卻沒有把自己的計劃告訴莫錦良的意思,他只是寬慰對方到:“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證先把聯賽辦起來,只有聯賽成功了,整個音樂圈才能看到希望,在這個大前提下,所有的個人恩怨都要暫時往後邊放一放,等到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想辦法收拾那個姓賀的。”

“牛!”莫錦良忍不住沖吳良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贊道:“要說這華語樂壇,能讓我佩服的人不多,秦老爺子當年算是頭一個,不過我看你,很有秦老爺子當年的風範,能認識到你這樣有大氣魄、大胸襟的朋友,是我莫錦良的榮幸,吳先生,以後你但凡有一句吩咐,我火山音樂上刀山下火海,一定為你沖鋒陷陣,連眉頭都不帶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