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再怎麼說也是國內處於一線的導演,如今被賀公梓像條狗似的呼喝,這讓他的面子往哪兒放?

要不是因為賀公梓背後有個做常委的大伯,滕建輝其實根本都看不起他!

但賀公梓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滕建輝窘迫的面容下隱藏的不滿,他似乎覺得自己罵的還不過癮,頓了頓又繼續大聲說道:“我不管你怎麼做,總之我要求這部電影一定要提到六月初上映,我要和那個港佬的電影一起排擋,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老子當初提議換女主角,是因為我的人選更優秀,而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潛規則!”

說完他一把摟過身旁駱歆雨的腰,附在她耳邊輕聲笑到:“像這麼優秀的女演員,那個港佬居然不用,真特麼的暴殄天物!”

說完他又在駱歆雨的耳垂處舔了一下,駱歆雨頓時咯咯的笑起來,欲拒還迎的伸手撐住了他的胸膛。

兩人這一幕親熱的動作,落在滕建輝的眼中,他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都特麼這樣了,你還告訴我不是潛規則?

你真當老子瞎呀?

可滕建輝在影視圈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東西該看,什麼東西不該看,他還是很清楚的,於是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把賀公梓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還有一個問題。”他低沉的說道:“現在我們和《馬行貞》的預告片都已經放出去了,雖說在畫面上,我們更有優勢,但外界的反饋卻是一邊倒,很多人都覺得《馬行貞》贏面更大,一方面是因為它前兩部超高的口碑,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們的主題曲,在這方面,我們差距太大了……”

“主題曲?”賀公梓楞了一下,眼中突然射出一股刻骨銘心般仇恨的光芒:“吳良……”

他嘴裡惡狠狠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滕建輝似乎也知道一點兒他和吳良的恩怨,所以並沒有在這上面多嘴,而是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和對方的兩部預告片,口碑差距有點大,所以我建議,最好再放出一部預告片,重新剪輯一些片段,以挽回我們的劣勢。”

“可以。”賀公梓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只要能打敗那個港佬,不管你做什麼都行,但你記住了,我的目標只有一個,打敗《馬行貞》,證明我才是眼光正確的那一個,你明白嗎?”

“我明白。”滕建輝點了點頭,然後目光一閃:“只是新的預告片,我還想換一首新的主題曲,之前那首,和對方的差距太大了,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眼中拉低了觀眾對我們的預期……”

“新的主題曲?”賀公梓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說道:“你自己去處理不就行了,我們的預算有沒封頂……”

如果賀公梓是一般的投資人的話,滕建輝聽到這句話,心裡不知道得高興成什麼樣子。

預算不封頂的電影,這輩子那個導演不想拍?

但偏偏賀公梓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角色,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他性格剛愎自用,而且反複無常,如果滕建輝真的聽了他的話,無限制的花錢把這部戲拍了出來,到時候要是贏了《馬行貞》還好說,要是輸了,他恐怕就得被賀公梓給記恨上。

所以這個“不封頂”,滕建輝還真不敢輕易相信。

他決定自己無論是任何大小事,都要先跟賀公梓請示一下,這樣以後要是出了問題,至少對方也不能完全把責任推給自己,自己起碼還有藉口抵擋一下。

所以他面對賀公梓的不耐煩,依然小心謹慎的說道:“只是吳良的那首《滄海一聲笑》,我想賀公子你也應該聽過,華語樂壇要想寫出比它更經典的武俠主題曲,恐怕是沒幾個人了……”

“不是沒幾個人,我看是根本就沒有人!”慵懶的靠在賀公梓身旁的駱歆雨突然冷笑著插了一句嘴。

賀公梓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陰冷地問到:“你什麼意思?”

滕建輝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想要寫出一首能超越這首《滄海一聲笑》的歌曲,恐怕只有吳良自己了……”

賀公梓猛地轉向他,一雙眼睛透露出一股寒意,冷冷地盯著他的雙眼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想找他來給我們寫歌?”

滕建輝眼珠一轉,避開賀公梓那噬人的目光,飄忽的說道:“只是一首歌而已……”

“哼!”賀公梓大聲的哼了一聲,怨憤地說道:“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去找他來幫我寫歌,你可以直接絕了這個念頭,這是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事!”

滕建輝撇撇嘴,似乎已經猜到會是這樣,所以他也沒有表現得太失望,而是望著賀公梓“誠懇”的問道:“那賀公子您這邊,有什麼優秀的詞曲創作人可以推薦嗎?”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一切讓賀公子來做主,到時候就算是出了任何問題,也怪罪不到他頭上。

賀公梓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意圖,真的低下頭來開始思索。

而旁邊的駱歆雨,則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滕建輝,然後再一次插嘴道:“要說人選,我還真有一個,說不定你可以去試試。”

“哦?”滕建輝眼神一亮,好奇的問到:“是誰?”

別看他處處在算計著賀公梓,想把責任都撇到賀公梓身上,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搞好《少年馬行貞》這部電影,畢竟再怎麼說這部電影的導演掛的都是他的名字,要是能成功,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