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雖然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作品,但因為其經典,至今為止,依然在被人們所傳唱,基本上只要是唱歌的,就沒有不會這首歌劇的。

所區別的也不過是唱得好與不好罷了。

原本吳良以為這位帶著銀色面具的女歌手既然有信心邀請他共唱這首難度超高的歌劇,對方的水平起碼是線上的,而且敢提出要唱原調,對方估計至少也是天後或小天後這一級別的人物。

但誰知道,當兩人正式開始合唱的時候,他很快就懵了。

“ ong to tak r heart……”吳良自我感覺唱得非常不錯,可能是因為舞臺音效裝置的加成,他覺得這是自己唱這首歌劇最成功的一次。

當他唱完自己的那幾句之後,就把話筒放到了胸前,聆聽起旁邊那位女歌手的演唱。

可是這女歌手一開口,現場頓時陷入一片莫名的尷尬。

“e’ve never said out ove……”這女歌手的聲音很高,很尖,誠如他自己所擁有的信心那樣,以她的歌喉,要把這首歌劇唱上去,似乎並不怎麼費力。

但聲音夠高,卻不代表唱的就夠好。

她的聲音,太過尖銳,完全沒有歌劇演唱者應有的那種圓潤跟韻律,甚至在她嘶吼的時候,吳良明顯能聽出來她很不專業,在氣息的運用方面簡直一塌糊塗。

很明顯,這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女歌手。

她之所以能夠有信心演唱這首歌劇,恐怕也是基於自己的高音天賦,或許在她看來,能夠把這段高音給唱上去,她就具備了唱歌劇的資格。

但事實上,如果歌劇真的這麼簡單的話,那為什麼世界上著名的歌劇藝術表演家,總共也不過只有那麼寥寥幾個而已?

歌劇有一種獨特的腔調,這種腔調,是將氣息的運用和嗓音的節奏相結合的,它和普通的流行歌曲大不相同,沒有經過專業練習的人,哪怕是擁有足夠的音域,也無法唱出這種獨特的感覺。

吳良覺得,這姑娘怕是對歌劇有什麼誤會。

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不敢說自己剛才那一段唱得很好,對他而言,剛才的那幾句只不過是他自己人生的巔峰而已,和真正的歌劇藝術表演家比起來,簡直就像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

可這位姑娘,似乎比他更加不自量力,就這唱腔,還敢跟自己說唱原調的《雪夜》?

吳良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看著那銀色面具的女歌手,一臉懵逼。

臺下的導演範佂也很尷尬,雖然他並不是專業的歌手,但做了這麼久音樂節目,他多多少少對音樂有一點鑒賞能力,這位女歌手,簡直是……

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她的蜜汁自信了!

而要說最尷尬的,估計還是臺上這位帶著銀色面具的女歌手了。

其實平時她自己在家裡或是其他場合哼這首歌的時候,自我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因為就連專業的歌手,也很少能擁有像她這樣高的音域,能夠毫不費力的就把嗓子升到high c。

所以她雖然並不是什麼專業的歌手,可平時聽慣了周圍人的吹捧,便也儼然覺得自己並不比專業的歌手差了,在ktv裡,她從來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麥霸。

但她並不知道,天賦並不等於成功,天賦還要加上不斷地練習,才能轉換成真正的成功。

她一個業餘的音樂愛好者,平時又沒專門聯系過發音或是氣息,唱歌全靠與生俱來的天賦,這種情況,在跟一班普通人唱ktv的時候,或許還稱得上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可是要跟真正的專業歌手在舞臺上一比,那就是關公門前耍大刀——自我膨脹了。

而且在今天這樣專業的舞臺上,現場的音效以及麥克風還會把她的缺點無限放大,平時大家會看到,為什麼每個歌手演唱的時候,都會戴上專門的耳返?就是因為舞臺上出現的各種回聲,會讓歌手聽不清楚自己的聲音,聽不清楚自己的聲音,就容易出現走音或是跑調的情況,因此專業的歌手,都會透過耳返裡的聲音來控制自己的嗓音。

可這位女歌手明顯沒有這樣豐富的經驗,她根本不懂得如何透過耳返裡的聲音來調整自己的嗓音,所以一旦她出現失誤,大功率的音效和清晰的麥克風,就將她的聲音變得特別奇怪,當中的各種缺陷,也會被放大無數倍。

整個聽起來,她簡直就像是一個特業餘的十八流主播,在特垃圾的麥克風面前自我陶醉的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真是好尷尬啊……

那女歌手面具下的臉色一片緋紅,就連耳朵也變得紅彤彤的,幸好還有面具給她遮住,才讓其他人看不出來。

不過吳良已經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無可奈何的問她到:“杜沁怡,你哪兒來的信心唱《雪夜》這出歌劇?”

沒錯,盡管這女歌手的聲音聽起來很尬,但吳良總算是把她給認出來了,她就是在《馬行貞》當中飾演小表妹的杜沁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