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怎麼走到一塊兒去了?

吳良看梁燕妮和鐘永溯相攜而來的身影,分明是認識的,而且兩人一邊走,還一邊輕聲的交談著什麼。

“你們……”等到兩人走到面前,吳良好奇的對梁燕妮問道:“你們倆怎麼會一塊兒來了?”

梁燕妮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鐘永溯,噘著嘴說道:“他是我們公司新簽約的小師弟,怎麼,你認識他?”

“當然認識。”吳良點了點頭,又轉向鐘永溯,問到:“你怎麼會在長安,你不是跟你爺爺去渝都了嗎?”

“誰告訴你我回了渝都就要一直呆在那兒?”鐘永溯還是那副孫少爺的拽拽的模樣,鼻孔朝天的沖他說道:“我現在準備在國內發展我的歌唱事業,簽約到長安的 音樂公司了,不行嗎?”

吳良挑了挑眉頭,驚訝地問到:“你爺爺同意你加入娛樂圈?”

“哼!”鐘永溯揚了揚鼻孔,不悅的回答道:“你以為我爺爺跟你們華國人一樣封建啊?在家裡我要做什麼事,我爺爺一向都是支援的!”

聽了這句話,吳良頓時覺得鐘老爺子實在是個開明的人,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很有一種想要揍面前這個小屁孩兒的感覺。

別說是他,就連梁燕妮聽到這句話,也不樂意了。

“喂,注意一點兒!”梁燕妮瞪了鐘永溯一眼,沉著臉呵斥道:“你現在可是在華國的土地上,動不動就你們華國人,你還想不想在這裡混下去了?”

鐘永溯原本揚的高高的頭顱,聽她這麼一說,立刻耷拉下來。

“sorry師姐。”他小心翼翼地朝著梁燕妮賠禮到:“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家夥我就忍不住。”

“你忍不住什麼?”吳良也給氣樂了,索性翹著嘴角對他問道:“我是得罪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一看到我就忍不住?”

“哼,要不是你,我能被我爺爺抓回國內來嗎?”鐘永溯氣呼呼地瞪著他責問道:“要是不回國,我現在說不定都和我那幾個黑人兄弟一起去參加夢想米國,成為超級明星了!”

“超級明星?”吳良哈哈大笑:“就憑你,也想做超級明星?你唱歌什麼水平,我還沒聽過嗎?孩子,我勸你趕緊回去洗洗睡吧,大白天的就做夢,你估計是沒吃藥就出來了。”

“你,你……”鐘永溯年紀本就不大,性子又急,被他這句話一撩撥,當即就憤怒起來,面目猙獰地指著他眼冒火光的大叫道:“你才沒吃藥,你全家都沒吃藥!”

他這麼一吼,立刻把門口所有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很多人不知道門口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朝這邊移動。

“夠了!”這時還是梁燕妮忍不住了,發火道:“鐘永溯,你別忘了你今天來是幹什麼的,你想把事情搞砸嗎?”

她這麼一吼,鐘永溯頓時就萎了下去,委屈巴巴的看著她,可憐兮兮的說到:“師姐,你也聽見了,是他先說我沒吃藥的……”

“是我說的,那又怎麼了?”吳良吊兒郎當的看著他,一副我就喜歡你想要幹掉我又幹不掉我的模樣。

“你也夠了!”哪知梁燕妮突然又把怒火轉向了他,氣呼呼地問到:“你幹嘛跟一個小孩子慪氣,我記得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吳良癟了癟嘴,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逝。

要說他為什麼這麼不待見鐘永溯,主要還是因為鐘永溯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那股優越感,他記得在米國的時候,這家夥就開口閉口“我們米國”怎麼樣,“你們華國”怎麼樣,明明是黑頭發黑眼睛的華國人,卻把自己搞的像二狗子一樣。

吳良最看不慣就是這種黃皮白心的二狗子,要是放在戰爭年代,他估計能把這家夥當漢奸給斃了。

但吳良有所忽略的是,鐘永溯之所以會有這麼極端的思想,其實也不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從小就生活在米國,一出生的時候拿的就是綠卡,除了膚色和頭發眼睛,他全身從裡到外都算得上是土生土長的米國人。

再加上他有一個相當排外又守舊的教父,擁有這種看低華國的心態,其實是很自然的。

要不是因為這樣,鐘蘊文老爺子又為什麼處心積慮的要把他抓回國來,讓他改正腦子裡已經成型的那種極端思想呢?

只不過任何改變都需要一個過程,鐘永溯年紀還小,平時說話又不注意,當然一不小心就招到吳良的仇恨了。

但有梁燕妮在中間做和事佬,兩人還是很快互相恨恨的瞪了一眼對方,然後各自扭頭不再搭話。

“對了,你今天怎麼過來了?”吳良雖然不想搭理鐘永溯這個“小漢奸”,但是對梁燕妮,他還是很關心的。

“沒辦法。”梁燕妮白了他一眼,說道:“公司非要讓我帶她來見見世面,順便結識一些人脈,要不然你以為我想來呀?”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裡還不時冒出一絲幽怨,這話語裡的語氣,頓時就讓吳良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