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記。”他小心翼翼地問到:“你找我們王局長有什麼事啊?”

“那個蠢貨!”沈再成的聲音突然打了起來,毫不掩飾的怒罵道:“他今晚是不是又去搞女明星去了?他知不知道那個女孩兒是什麼人,他這是嫌命長了是不是?”

一連串的怒罵,從沈再成這樣一貫溫文儒雅的人嘴裡面冒出來,張幸傑就算再蠢,也知道這次肯定出事了。

“沈,沈書記,”他心驚肉跳的問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能不能跟我說說?”

“剛才東北軍區的和潤中司令給我打電話了。”沈再成陰沉地說道:“你們今晚帶走的那個女孩兒,是他的女兒。你最好替你們王局長祈禱吧,要是那個女孩兒出了任何事……,哼,我也沒辦法保他了!”

沈再成說完,狠狠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嘴裡面,一個將斷未斷的“fk”還是沒能說出來。

可是電話另一頭的張幸傑,已經徹底傻眼兒了。

東,東北軍區司令員和潤中的女兒?

那是個什麼概念?

他們的王局長跟人家比,一個是雞毛,一個是令箭啊!

如果從兩人的專業上來講,那就是一個民兵,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專業士兵啊!

得罪了他的女兒,王局長還有活路嗎?

張幸傑什麼都不敢想了,連忙站起身來,怦一聲就踢開了身後的大門。

原本以為看到的將是一幅不堪入目的畫面,哪知一張眼,那畫面的確是不堪入目,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副模樣。

只見屋子裡,原本的桌子、沙發,甚至包括其他的盆栽,等等等等,全都掉落到地面上,淩亂一片,而在屋子中央,卻有一道纖細的身影,正踩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家夥,臉上流露出殺氣騰騰的表情。

那大腹便便的家夥,自然是渝都市警察局的局長王強,但那纖細的身影,卻赫然是雙手依然被拷在身後的和路雪。

“怎,怎麼會這樣?”張幸傑傻眼了,他看到的,難道不應該是反過來,王強在上,和路雪在下嗎?

可現在這副情景,怎麼顛倒過來了?

哪知場中的兩個人看到他突然闖了進來,心情卻是冰火兩重天。

和路雪固然是臉色大變,眼眸中隱隱透露出擔憂,但那王局長卻是殺豬般的叫喚到:“小張,你來的正好,快把這個惡婆娘給我拉下去!”

張幸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了上來。

“站住!”和路雪見他沖過來,連忙彎下身,用一隻腳踩住了王強的頭,焦急的說道:“你要是敢過來,我就踩爆他的頭!”

想那王強,好歹也是堂堂渝都市的警察局局長,當年也是立過功、受過賞的優秀公安機關工作人員,如今卻被一個“弱女子”踩住頭,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他又哪能想到,這次自己惹上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弱女子”,而是一頭真真正正的母老虎呢?

想想看,和路雪那是什麼人?

東北軍區司令員和潤中的女兒,從小跟那些扛槍吃糧的大頭兵在一個院兒裡長大,那能是普通嬌滴滴的小女人嗎?

王強根本就不知道,和路雪可是實打實的軍體拳高手,要不是因為雙手被銬著,像他這樣墮落腐化的官僚,一個打十個都沒問題!

正因為看輕了和路雪,所以他這才被好好教訓了一頓,剛才張幸傑聽到的屋子裡的折騰聲,其實全都是他在逃跑,而和路雪在追打他的聲音。

只是他不知道張幸傑就在門外偷聽,以為外邊沒人,再加上自己也放不下這個面子,所以才沒有大聲喊“救命”罷了。

結果被張幸傑看到了現在這一幕,他更加恨不得拿把刀往自己肚子裡一插,然後高喊“天皇萬歲”了。

可張幸傑這時哪還顧得上他的心情啊,連忙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就對著和路雪跪了下來。

“和小姐,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瞎了眼,我求求,我只是個從犯,真正的主犯是他,你可千萬不要怪罪我呀,要怪就怪他吧!我可以作證,我可以做汙點證人,我給你證明,那包白粉,完全是他派人放到你行李箱裡的,我有證據,我這裡有他犯罪的所有證據!”

他是真怕了,在市警察局局長和軍區司令之間,他完全毫不猶豫地就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可是地上的王局長這下卻徹底懵圈了。

“張幸傑,你什麼意思?”他雖然被和路雪踩著頭,卻還是惡狠狠地瞪著張幸傑怒罵道:“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信不信等老子出去,馬上叫人槍斃了你?”

“你才瘋了!”張幸傑一下子跳了起來,義正辭嚴地指著他鼻子大罵道:“你知不知道這位姑奶奶是誰?她是東北軍區總司令和潤中的女兒,你這個蠢貨,這次你死定了!”

“什麼?”王局長驚恐地看著他,如遭雷亟:“東,東北軍區,總司令,和潤中……”

他牙齒咯咯地打起顫來,努力掙脫了和路雪的腳,抬頭看了她一眼。

隨後他只覺得雙眼一黑,突然之間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