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時每刻的選擇都決定了一些人的命運,陳簌的壓力非比尋常。他現在只能依靠酒精麻痺自己的神經。昨天半夜趴在桌子上小憩雖然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但他每日抉擇時候看到的陌生面孔總是會在自己失神的不經意間浮現。原因幾乎是明擺著的。陳簌看到端酒而來的服務員,心裡便有一種愧疚的感覺。因為按照陳簌的標準,這裡的服務員撤退等級還排在後面。至於這個樂園的秩序能不能撐到撤離樂園中的服務員這還是個未知數。

“先生,您的酒!”服務員端來的不止有淡褐色的液體,還有一個小碗裡面擱著冰塊。陳簌點頭示意。

“給我一杯果汁吧!”侍女坐在陳簌身邊,她並沒有點酒類,這種時候她認為自己需要清醒的狀態,而且從聖女的住宅離開,她還不知道自己今晚要住在什麼地方。保持清醒是她自衛的方法。

“好的,小姐!”服務生從陳簌與侍女身邊離開。

所謂樂園其實只有糧食可以自給自足。其他用品大多都是從外面的城市購買。買來的東西到了樂園娛樂區的各個店鋪就被按照工作證等級限量提供。陳簌今天夜裡點的威士忌就是三星工作證可以品嚐的最高階酒水。至於購買各種用品的資金,大多是來樂園居住的人捐獻了畢生積蓄。至於陳簌怎麼進了樂園,這就是調查委員會的操作。

“先生,我們今天又營救了40個人,你為什麼不開心呢?”侍女見陳簌愁眉苦臉的舔舐酒杯中的冰塊。周圍的氣場鬱悶的連空氣都凝固了一樣。

陳簌強裝開心的苦笑,他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面前的女孩,在他生鏽的腦筋中那裡是自己拯救了四十個人,而是還有千千萬萬的人沒時間拯救:“沒有,沒有啊!”陳簌把想法全部藏在肚子裡。

“先生,我們聊聊天吧,你這樣壓抑情緒,太久會撐不住的!”侍女繼續開導著如同悶葫蘆一樣的女孩。

陳簌便正經看向女孩問她:“你為什麼來這裡呢?這裡究竟有什麼吸引你的東西?”

聽了陳簌的問題,女孩尷尬的撓著烏黑的長髮,長髮在指尖流過,陳簌盯著有些失神。昨天忙起來還沒感覺,今天看著侍女的長髮他又想起了已經離開自己身邊的小夜,想起小夜陳簌在心底嘟囔著,我們只是吵架而已,應該還沒到分手的地步吧?果然這樣想想,陳簌的心裡好受了很多,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灌了半杯下肚。在冰塊的降溫下酒精灌進食道依舊是火辣辣的刺激。事實上小夜甚至沒有把她和陳簌的小矛盾歸於吵架。

聽了陳簌的提問,侍女的表情也變得奇怪,她想不起來自己是為什麼來到樂園,朦朧的記憶中她好像是被一個影子拽上了汽車,但她並不確定那段記憶和自己在樂園生活有什麼聯絡:“先生,你為什麼想知道我為什麼在樂園?即使這樣沒有東西吸引我難道我就不可以住在這裡了嗎?也許我就和守著自己家鄉不願意離開的人一樣呢?”

陳簌的大腦漸漸被酒精麻痺,但是他的思維卻一點沒有受到限制,甚至更加跳脫了:“不一樣!不一樣!留在家鄉的人必定的對土地愛得深沉,可你對這裡應該沒有一絲感情!不光你沒有,被我們送出去的人,他們也沒有!他們只是逆來順受的接受了我們的拯救計劃。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他們要放棄自己的家業,跑到沙漠中自給自足?我當然不否認有些腦回路奇怪的人為了體驗不一樣的生活來這裡工作。可是這裡有足足一萬人。太奇怪了!這裡的人太奇怪了!”

聽了陳簌的分析,侍女便也開始懷疑樂園存在的合理性。雖然侍女企圖用邏輯說服自己,可是她根本找不到能說服自己的證據,思考中她嘀咕了一句:“難道是幻草?”

陳簌面前的酒杯裡已經沒有褐色的液體,只有待融化的冰塊,昏昏沉沉的腦袋,聽到了女孩嘴裡飄出來幻草。趴在桌子上陳簌微微調整脖子的方向,看到女孩一臉疑惑,他問道:“什麼幻草?”

“啊!你沒睡著啊。”看到陳簌眯著眼睛,侍女以為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的陳簌已經睡著了。

她連忙解釋:“先生,這是我從聖女和主的談話中偷聽來的。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人,不會用這些資訊傷害其他人!”侍女說著話。陳簌便閉上了眼睛。他真的太疲憊了。在和每個離開的候選人面試的過程中,就像是在宣佈另一個人的死亡,這種事情讓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來做簡直就是煎熬。好不容易有個醉酒的機會,他終於放下了自己心裡沉重的包袱。

侍女並沒有理會陳簌是否睡著了,反而這種亦睡亦醒的狀態下告訴他事情的經過,自己才不會有負罪感:“先生,我聽到過主來找聖女訴苦!他說幻草種不出來!他的口氣就好像只要聖女幫忙,他所謂的幻草就可以種植!”侍女說出了本來不應該告訴外人的秘密。

陳簌依然趴在酒吧的桌子上,彷彿真的醉酒睡著了一樣,嘴唇輕啟感覺要流出口水了一樣。侍女說完自己聽來的秘密等了好幾秒中,陳簌都毫無反應。她端起自己手邊的果汁喝了一口。心中思量該怎麼把陳簌送回宿舍,然後自己找個地方度過一夜。偏頭看向正在睡覺的陳簌。

陳簌忽然昏睡中坐起來,一點沒有先前昏睡的感覺。身邊忽然多了一個挺直腰板的男人,嚇了侍女一跳:“先生,怎麼不睡覺。。。”

她的話還沒說完,陳簌便接上了侍女的話:“幻草?你是說樂園少了幻草?”陳簌聽名字也知道所謂幻草多變是令人致幻的毒pin一樣的東西。難道樂園忽然失去穩定結構,是因為缺少了一種名為幻草的植物?

“你知道幻草種植在什麼地方麼?是二號天坑?”陳簌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便已經把二號天坑聯絡在一起了。樂園能大面積種植植物的地方並不多。而一號天坑陳簌熟悉的就和自己家後面的花園一樣。只有戒備森嚴的二號天坑可能種植這種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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