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課就到這。課代表下午把本子發了。作業週三交。”老師夾著書本走出了教室。幾分鐘後教室裡只有幾個磨蹭的學生。沒有朋友的楊成冰依舊趴在桌子上裝睡。

“秦雨諾,你不回家嗎?”幾個總是和秦雨諾混在一起的女生站在教室門口喊道。

“等等回,我有事和班主任說,關於轉學的。”秦雨諾隨意的撒了個謊騙過了和她順路回家的女孩。教室裡只有幾個不回家的孩子還坐在座位上。

秦雨諾揪了一下楊成冰的衣領,楊成冰立刻從趴著的狀態探出頭。說實話這是秦雨諾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楊成冰,楊成冰雖然和其他男同學一樣面板黝黑,可僅僅是剛才的扭頭,秦雨諾卻看到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亮晶晶的眼神她見過很多,父親或者父親的手下,他們的兇狠的眼神讓人看了就莫名其妙的恐懼。可他們目光裡的光彩和眼前的楊成冰根本沒法比,一個比喻在秦雨諾心中閃現,螢火之光豈敢與皓月爭輝。僅僅是一瞬間秦雨諾甚至覺得自己這麼捉弄楊成冰不太好!隨著她定睛再看。面前只有一雙沒什麼光彩小眼睛咕嚕嚕的打轉,瞳仁甚至在閃爍。心中後悔的想法也煙消雲散了。

秦雨諾叫楊成冰的小動作沒人注意,秦雨諾一個人走向操場。楊成冰跟在她身後,卻沒敢走的太近。之間隔著幾米的距離。

塑膠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頭頂的太陽溫暖著兩個人。空曠的地方交談完全沒有被偷聽的煩惱。

楊成冰站在秦雨諾面前許久,秦雨諾也沒有說話。此時秦雨諾也在糾結,面前的楊成冰根本不知道兩人婚約者的事情,語言組織了許久秦雨諾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秦雨諾同學,你究竟有什麼事?”楊成冰的聲音中彷彿還有些期待。

聽到楊成冰語氣中彷彿還在期待著什麼奇蹟的發生,秦雨諾心中只有一個感覺,噁心。

“楊成冰,你知道你還有個未婚妻嗎?”秦雨諾保持著微笑。

“未婚妻?什麼未婚妻?我,我不知道。”秦雨諾的問題讓楊成冰摸不著頭腦,未婚妻什麼的不都是大戶人家才有嗎?雖然楊成冰在小說裡看到過,但未婚妻的下場通常都不太好。

秦雨諾思考了一下,決定不告訴楊成冰自己就是他的婚約者:“不管你知不知道未婚妻這回事,但是受朋友所託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

秦雨諾裝作傷心的樣子:“楊成冰,我有個朋友,她就是你的未婚妻。因為我要轉學來夜城,所以她託我關注一下你。經過兩週的觀察,你每天做的事情我都如實告訴了她。她並不滿意你現在的模樣。所以你可以告訴你的家長和她退婚嗎?”秦雨諾的心臟緊張的都要跳出來了。在一個人面前說這麼長一段謊言。刺激的感覺幾乎讓她要笑出來了。可她為了不被發現拼命的抿著嘴。楊成冰在巨大的資訊量之下並沒有發現秦雨諾的異常。

“未婚妻?未婚妻。”楊成冰從小到大從來沒聽說過自己還有未婚妻。可聽說有這麼回事的時候等來的卻是悔婚的訊息。

楊成冰並沒有立刻答應秦雨諾所說的悔婚請求,而是無奈撓頭傻笑。彷彿著傻笑可以緩解他和秦雨諾之間的距離。

苦笑結束,楊成冰表情嚴肅,關注著他的秦雨諾忽然發現原來面前的男孩身上莫名的冷峻氣質:“她,她漂亮嗎?她,她比你漂亮嗎?”雖然身懷冷峻氣質,楊成冰開口後弱氣的語氣立刻讓營造許久冷峻氣勢坍塌。

本來對秦雨諾在看到楊成冰的改變後,在潛意識中對楊成冰還有那麼一點期待,一開口便蕩然無存了。

“漂亮,很漂亮了。”秦雨諾當然不會說自己的壞話。

聽到秦雨諾的回答,楊成冰笑了:“我會退婚的,雖然具體流程我還不清楚,請她家長來吧,只要沒搞錯人我會同意她的想法。請告訴她,祝她幸福。”

秦雨諾聽著楊成冰幼稚的祝福,心裡只有鄙視與嘲笑,只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楊成冰坦誠的態度的確不錯。秦雨諾決定今天晚上就告訴父親自己已經解決了婚約的事情。只要求父親來解除婚約自己就是真正的自由人了。

秦雨諾與楊成冰關於婚約的對話結束。楊成冰卻沒有立刻離開,雖然臉上看起來很失落。

“你這樣的女孩,打人很疼吧?”楊成冰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彎著腰離開了操場。

秦雨諾看著楊成冰的背影,內心毫無波瀾。遠遠的看到楊成冰走到垃圾桶旁邊丟下了一張黃色的紙。

那張紙就是上課時候兩人傳閱的紙條。

當天下午上課的時候,秦雨諾終於開始認真聽課,沒有再分神關注楊成冰,而楊成冰也在認真的看著小說。兩人彷彿再也沒有交集。下課後秦雨諾和班上的女生混在一起玩啥,彷彿有好幾年的交情。不管是帥氣的偶像,還是新出的劇集,秦雨諾彷彿什麼都知道,她的出現掀起了班裡早就穩定的女生群體的波瀾。

“雨諾,那個人真多超帥的。”

“雨諾,你說的電視劇太好看了。”即使是班裡的垃圾桶周圍,依舊擁擠著不少女生,她們只想和秦雨諾說說話,彷彿和秦雨諾搭話就是最榮耀的事情。

女生的出現擠壓了楊成冰讀書的空間,只要是下課他就沒有安靜看書的機會。今天學校的時光結束了。楊成冰披星戴月的回到家中,本想問問未婚妻的事情。看到家裡一臉疲憊的父親看著電視,母親在灶臺邊上煮著晚飯。楊成冰什麼都沒說,只是三心二意的趕著作業。作業寫完,吃過晚飯。他開始在臺燈下閱讀自己落下的小說進度。

秦雨諾和女生們有說有笑的在小區門口分開。還沒到家,她便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秦雨諾再熟悉不過的語音提示。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父親的電話為什麼不在服務區。隨即便釋然了,父親莫名其妙失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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