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買了一份早餐,到咖啡館已經接近中午。我聽著電視節目,吃著早餐。

一輛車穩穩地停在咖啡館門口。吸引我看去,是楊成冰來了。

“東西。”他快步走過,手伸在我面前,等我給他什麼。

“抓了個負面情緒的集合體,已經可以思考了。”我繼續吃著東西。

“哪裡?”他尷尬的把手收回去。

“隔壁學校。”我撇著腦袋給他指位置。

“原來如此。”他忽然恍然大悟。

“怎麼了?”我奇怪的看向他。

“情緒影響了殺人犯。”聯想到他昨天說的殺人犯瘋了,我也明白,原來它已經借人之手害過人了。

“把它銷燬了。”困在幻境中的負面情緒集合體慢慢顯現成白色的影子。

“它可以填補空缺嗎?”楊成冰看著那一團被困在幻境中的白影忽然說。

我忽然愣住了,難道他們要。。。。。。

“它殺人了。”我緊緊地盯著楊成冰的眼睛,聲音拖得很長,同時很清晰。

“是它殺人,還是人殺人?”楊成冰同樣盯著我的眼睛,我們都知道,只要避開眼神,立場就不在堅定。

“它不足以填補。”對視中,我挪開目光說道。

“好,我處理。“楊成冰盯著被我囚禁的負面情緒紅色幻境。

“你已經死了。”楊成冰淡淡的說。隨後我的幻境漸漸消失。

“你要殺了我?”那團負面情緒看著自己的身軀土崩瓦解,消散在咖啡館中。

那團負面情緒消失後,楊成冰才悠悠收起了他的神通。

“你的讖言還真是厲害。”看著已經消失了的負面情緒,我感慨道。昨天我花了半晚上才抓著的東西,他一句話就讓它灰飛煙滅了。

“它是自殺。”楊成冰說完便離開了咖啡館。

隨著楊成冰的離開,我無聊的坐在吧檯,想起了第一次和楊成冰見面的時候。

那次也是一個超自然事件。

2014年1月冬,剛剛出院。每天無所事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喜歡上了黑夜,黑夜讓我如魚入大海一般。自在。所以在太陽昇起時常常自言自語道“就像蚯蚓鑽出泥土,就像吸血鬼見到太陽。”以自比。

冬天,這座小城太陽落山特別早,氣溫在夜幕下通常零下幾度。而就是這樣寒冷的時候,我才會更喜歡光顧公園因為沒有人,那種幽暗孤獨靜謐使我欲罷不能。

走在去公園的路上,市場買炸串串烤麵筋的老大媽還沒收攤,天冷的使她在簡易的食品推車旁邊跺腳。

剛晚上八點,街上已經沒有行人。我快步經過正在打烊的店面。寒風吹著我的耳廓發癢。我從口袋掏出手,貼在耳朵上,感覺手心裡就像握著一塊冰慢慢融化。路燈照著我的身體,影子時長時短。

當我跨入公園,彷彿在這裡找到了歸屬感。我隨手帶上厚厚羽絨服的帽子。帽子遮住我左右兩邊的視線,讓我只能看到正前方。我掏出手機,插上耳機,這座夜幕下的公園彷彿只有我一個遊客。

我緩緩在水泥步道上行走,看著快要過年被修剪成奇形怪狀的松樹,風吹著空空如也的樹梢,樹枝只能擺擺手。表示頭髮在秋天就掉光了。

天空一片橙色,天氣預報今晚會下雪。公園的湖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我看著倒影出的白色燈光。忽然一個身影從身後跑過,我的心一驚。本能的向旁邊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