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車停下來。

季念推開車門下車,親自來接江旎。

江旎事先接到電話,早已提前收拾好,在等待季念。她乖乖聽話,早飯也沒有吃,只是為了今天的全身檢查。

“你來了?”江旎聽到門鈴聲,直接和肖右一起走出大門,身上還是昨天那一套裝扮,帽子、黑超、口罩,包裹得嚴嚴實實。

“上車。”季念開啟車門,將江旎送了上去。

肖右被擠到副駕駛的位置,揹著一個大揹包,剛一上車就扣下帽子,呼呼大睡。

昨天夜裡,肖右參加了一場五v五友誼賽,一不小心玩嗨了,武力值爆棚,今天早上四點才睡覺。

幸虧今天沒有行程,他才堪堪逃過一劫。

季念冷淡的目光從肖右身上輕瞥而來,話語冰涼:“肖右,下不為例。”

肖右聽到季唸的聲音猛地竄了起來,帽子掉在腿上,整個人都懵了,恍然不知是在遊戲裡還是在車上:“衝,衝他丫丫的。殺呀!……念、念哥?”

季念黑著臉,無形中低氣壓:“剛剛,你說什麼?”

“念哥,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樣。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計較”肖右抹了一把臉,回回神,人都嚇傻了。

“……”季念抬眸淡掃了一眼,不說話。

江旎適時替肖右解圍,開啟平板電腦放到季念面前,“季念,我們一起看電視?”

“看什麼?”季念明知江旎心中的小九九,依然放下財經報紙,裝作被吸引過來的樣子。

然而……

“小豬佩奇。”江旎說。

季念無語:“……”

動畫片?

他不看動畫片很久了。

…………

車子一路行駛,前往醫院。

江旎在路上看了整整一集動畫片,滿車裡都是她的笑聲,心情不錯。

季念陪著江旎一起看小豬佩奇,偶爾也會笑一笑,就像是被微風吹拂過的桃花李樹,總是飄蕩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然。

肖右忐忑心驚,直到下車的時候,還密切關注著季唸的表情,生怕被季念一錘定音,砸個半死。

江旎又見到了昨天那個喜歡發脾氣的小護士,今天還好,並沒有嚴詞厲色。

一套全身檢查下來,三四個小時過去了。

江旎餓得前心貼後背,兩眼直冒金星,走路都直打晃。

好不容易完事了,她抓著季唸的手臂一頓搖晃,慘兮兮地抱怨:“季念,我快餓死了。唔……”

一顆無糖巧克力豆堵住江旎的嘴,阻止她的喋喋不休。

季念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盒巧克力,盒子上印滿了英文字母。

那是江旎幼年時常吃的零食。

上學時期,季念總是送給江旎這個牌子的巧克力。

“季念,你明明知道我不吃……”江旎拉著季唸的手袖,話說一半,嘎然而止。

長廊裡,迎面走過來一個長相明豔,頗具混血風的美麗女孩,身段高挑,一頭栗子色的齊腰長髮。

女孩走過江旎和季唸的身邊,腳步微停了一下,並沒有說話,隨即離開,目不斜視而過。

但是,出於女人的直覺,江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