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金陵,高山縣,麗錦華園的一幢豪華獨棟別墅之中,

一位臉色看起來有些病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躺在床上。

而他身邊,則是站著三男兩女五個中年人,他們臉色都有些怪異。

其中,一個穿著家居服,燙著波浪卷,染著酒紅色頭發的婦女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可查的歷芒。

“唉,我知道我的大限將至,可是,唯有萍萍我一直放心不下,雖然當初她狠心拋下這個家,但是這些年以來,她一個人把小默帶大,也是苦了她了,我想,在臨死前還能見見她。”

這時,躺在病床上的老者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而他的眼神之中,則是流露出了一絲愧疚之色。

這位老者,就是白萍的父親,也就是沈默的外公。

他的名字叫做白瓊業,九十年代在這個高山縣當縣長,現在已經退休三年有餘。

而在未退休時,他們白家便是以他為中心,在高山縣開枝散葉。

白家,也是在那個時候漸漸穩住了步子,從而,鑄成了高山縣白家的這麼一個還算響亮的名號。

當然,這也就只是在高山縣附近有些名聲罷了。

這樣的小家族,不說多,每個縣少說也有那麼十幾二十個。

再放眼全國,有多少個縣?

此時的他,雖說當年對白萍的出走有些不悅,但是,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該有的不悅早就消失了。

況且,他現在的身體,自己也知道是撐不了多久。

他現在心裡想的,就是在臨時之前可以看看自己的女兒,還有自己的那個外孫。

畢竟,從沈默出生直到現在,白萍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回家裡,就更不要說帶著沈默來高山縣了。

聽到他的這句話,一個長相與他有八九分相似的中年人臉上立即溢位了笑容。

他,在這個白家中排行老四,名字叫做白志強。

雖說叫志強,但卻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家夥,但唯獨就只有他與白萍的關系最為要好。

當初,沈默的外婆生他的時候,因為難産,加上血液栓塞等等原因的影響,導致她生完白志強,便是撒手人寰。

而那時候他還尚小,白萍又是家中唯一女丁,比之他的這兩個大哥都要有耐心與細心,他也算是白萍一手帶大的。

所以,在這個家族也就只有他和白萍之間才保持著聯系。

至於那另外四個人,其中的那個國字臉的,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便是他們的大哥,

名叫白報國,是白家唯一一個從政的人,不過,十幾年的摸爬滾打也只到了高山縣財政局副局長的位置。

而他的老婆,就是那個燙著波浪卷染著酒紅色頭發的中年婦女,名叫王松月。

而她的身旁,則是站著一個油頭大耳的中年人,他的名字叫做白崇文,在家排行老二,一看,就是那種胡吃海喝的商人。

另外一個婦女則叫馮永欣,是白崇文的老婆,此時正一臉陰翳的看著白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