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麝香膏這種東西,味道很大,沉浮只要用了,他一定能夠聞到。

“不……”

沉浮剛想否認,卻又戛然而止,低下了頭。

好像,就是被疼醒的,他不想騙隊長。

“能給我看看嗎?”

邢焰坐在沉浮的床邊,他之前偷摸看歸偷摸看,直接讓沉浮給他看,還沒有過,而且上次也就看到了一點點。

沉浮沒說話,只是脫掉了鞋子,把腿搭在了床上,意思不言而喻。

“乖。”

邢焰揉了揉他的頭發,手指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褲腿給掀了上去。

能看到從腳腕往上的位置,一道很長的疤,還有鋼釘疤,腳腕的部分面板顏色沒那麼白,光是看著就觸目驚心。

在看到這麼長疤痕的一瞬間,邢焰的心髒劇烈跳動了幾下,隨即一種悶悶的刺痛從心尖上傳到四肢八骸。

他無法想象這樣的疤痕是怎麼造成的,也無法想象治療的過程中會有多疼。

一個才滿十八歲的小孩,怎麼會受傷這麼嚴重。

沉浮渾身僵硬,眼瞳一直定格在隊長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在隊長的眼裡看到了心疼。

“隊、隊長。”

他喃喃自語。

“沒事,我帶你去醫院。”

邢焰以為沉浮腿又開始疼了,斂去了眸底的情緒,手指摸了摸沉浮的腿,“起來洗漱,然後去醫院。”

“哦。”

沉浮抿了下唇瓣,沒有說什麼。

“下回腿疼跟我說,別悶著,在遊戲裡讓我叫爸爸時的脾氣呢?怎麼真來了bc,跟個燜冬瓜似的,什麼也不說。”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邢焰知道沉浮是個不善言辭又社恐的人,唯一能放得開的,還是在網路上。

而且,他還能在沉浮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對外在的抗拒感。

不知道是怎麼養成的,但是他只要一想到之前沉浮在基地門口打的那通電話,就大概能猜到些什麼。

有些時候,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會很大。

沉浮沉默了幾秒鐘,輕咳了一聲,“沒。”

邢焰:“什麼沒?”

“沒脾氣。”

沉浮解釋了一下,“我那次只是因為開了個小號,然後俱樂部要解散了,心情不好而已。”

“真的只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