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邊,凝視了沉浮很長時間,才又去測量了一下沉浮的體溫。

37.8度,看到這個體溫,邢焰眉宇舒展,總算開始退燒了。

他還是擔心沉浮的腿,之前讓老賀幫忙,老賀說決定下週比賽後,全員去體檢。

可這還有一週的時間,他有點不太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手指輕輕捋了沉浮的睡褲腿。

剛掀起來一點,他整個人就愣怔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略微猙獰的疤痕,好像從腳腕一路往上蔓延。

因為褲腿比較窄,再往上翻的話,會把沉浮吵醒。

他壓下了繼續上翻的沖動,只是凝視著這道疤痕,不敢置信。

這疤痕,顯然是之前做手術,或者是其他情況縫得針,且顯然這個傷口不算小。

如果還用麝香膏的話,可能之前骨頭還斷過。

一個才滿十八歲的少年,怎麼會有這樣的傷口,還這麼嚴重?

他無法想象,沉浮的過去到底經歷了什麼。

可沉浮的性情,也不像是遭受到什麼巨大的打擊,心理測試那邊也只是說有輕微風險。

加上那句媽媽,可能是家庭原因吧?

他在心底默唸著,他還記得之前沉浮站在門口打電話,那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

抓狂至極,讓他感覺好像和他認識的沉浮完全不一樣。

從一開始匹配到沉浮到現在,他好像認識了三個沉浮的樣子。

一個是在遊戲裡隨心所欲有點壞有點中二的少年。

一個是現實中略微社恐說兩句話就靦腆羞澀的少年。

還有一個是打電話時幾近崩潰卻又能很快調整好自己情緒的少年。

他不知道哪個少年,才是真正的沉浮。

但無論是哪個少年,都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以為的小孩,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經歷了太多太多。

邢焰並沒有發現,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沉浮,睫毛顫了顫。

怕影響到沉浮,邢焰回到了客廳,他給老賀打了個電話。

此刻,賀長淡和翟舒兩人正在房間裡商討接下來戰隊的比賽怎麼安排。

畢竟除了全國賽、亞洲賽和世界賽以外,中間肯定還要參加其他的比賽的。

這些比賽都是賀長淡、翟舒和邢焰定,一般情況下,是翟舒對接想要打友誼賽或者是贊助商那邊打來的電話,再將這件事情告訴賀長淡和邢焰,最終決定去不去。

“暫時不去了,先看看沉浮磨合的如何,再做決定。另外,本身參加各種比賽,就會多各種各樣的素材,讓對方提前找到我們的漏洞,在沉浮的配合沒那麼完美之前,除了個別贊助商給的比賽,還有投資人應下和友誼賽以外,不參加其他任何比賽。”

賀長淡對沉浮還是有信心的,只是這需要時間,頻繁的參加比賽,贏了還好說,輸了話會影響心態。

尤其是站在神壇上的邢焰。

當然,他對邢焰的心理素質很相信,只是若是輸了,萬一沉浮把這些歸咎到自己的頭上,到時候還要做很多調理,更麻煩。

距離全國賽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沒什麼時間。

他們的目標不是一些比賽的獎金,而是世界賽。

為了世界賽,其他所有的都要讓步。

“行,那如果比賽就在海市,獎金還不低,要不要參加?畢竟有些是投資商那邊同意的,不參加也不合適啊。”

翟舒主要對接投資商那邊,陪著喝酒都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