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墨問起平常有什麼人來找陸覺曉的時候,驛丞想了想道:

“他的朋友並不太多,有時候,戶部有一個跟他同房辦公的夥子會偶爾來找他。如果要是天氣好的話,兩個人就會在院子裡下幾盤棋。”

“那個人叫什麼?”

“我記得好像叫吳嶺…也不知道是哪個嶺字。”

……

等到沈墨他們走出了六部橋官驛,他心裡想道:“正要找人來問問這個陸覺曉平時工作和生活的情況。這下齊了,看來只要到戶部裡找到這個吳嶺,就全都解決了!”

他們幾個人在街上胡『亂』吃了口飯,等到午時過後,部裡面的官員結束了午休上班的時候。沈墨他們來到了戶部衙門。

這個六部橋的名字很有來歷,它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在南宋的時候“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幾乎全都在這座橋的附近。所以沈墨他們步行了沒多遠就到了。

不管在哪個朝代,要說人事浩繁、部門眾多,就屬戶部為最。沈墨看了看護紅牆高瓦的碩大門庭,心裡對那個在這裡工作的陸覺曉,簡直越想越是好奇。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就攤上這事兒了呢?”

起威四劍在院子外面等他們,而江城則是陪著沈墨進了戶部的大門。幾番打聽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陸覺曉平時辦公的院子。

在這裡,他們果然找到了那個吳嶺。

“吳嶺吳俊然,”這個年輕的官員在問明瞭沈墨的來意之後,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只見他的的眉梢眼角,帶出了幾分悲憤和惋惜之『色』。看起來痛失好友,對他的打擊也不。

“覺曉兄純厚君子,從不與人相爭,這真是飛來的橫禍!”吳嶺痛惜的說道。

“陸先生平時都做些什麼差事?”沈墨向著吳嶺問道。

“就是這些,”吳嶺指了指窗邊一章桌子上的大片公文:“這張桌子就是陸兄的,平日裡公文往還,大致都是些案頭工作。”

“陸兄平時就對著這些公文,做日常處理。”吳嶺苦笑著說道:“我們這些雜官裡頭,就屬戶部的事情最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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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沈墨隨手翻著陸覺曉桌上的公文,搖著頭說道:“這一份卷宗,居然要用上七八個衙門的印鑑,這可真是夠羅嗦的!”

“豈止是羅嗦!”吳嶺見沈墨這麼理解他,他頓時就開始大吐苦水:“我們這個部門辦理的戶籍變動,要麼就是牽涉到土地疆域,要麼就是扯上刑名案件。”

“我們這幫人整天價抱著卷宗,在刑部兵部來回轉悠,少一個印鑑批示都不成!”

沈墨翻看著陸覺曉生前的文卷,目光不住的從一張張的文書上面掃過。“福建路福州府,蛋民上岸改籍,三百六十四戶……廣南西路靖江府水患,失地農戶逃散,四百九十戶申請銷籍……利州路慶元府老兵返鄉歸籍,二百四十人銷除兵籍入戶籍…這可真是夠麻煩的!”沈墨才看

了幾眼,就感慨的說道。

“可不是嗎?就像這個!”只見吳嶺指著沈墨手裡面廣南西路靖江府水患的文書說道:“就像這個,發水後農戶雖然逃了,可是耕地總跑不了吧?”

“要是我們這裡大筆一揮,把戶籍給人家銷了。等到大水退了,人家回家種田的時候,發現戶籍也沒了,田地也歸了別人了,那是不是就是一樁大『亂』子?”“萬一要是失地的農戶被『逼』得沒了生路,在當地殺官造反鬧出了『亂』子。上邊順著這條線追查下來,著落到具體辦事的戶部人員身上,我們罷官回家都是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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