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唯依甦醒得比較早,周同出差了,貝萊通知了嶽詩文。

嶽詩文在床邊喋喋不休地咒罵著張克廉:“這個混蛋王八蛋,變態人渣,想死不知道躲遠點,還想拖上我們唯依!他他媽的配嗎他?我去問問醫生他死沒死,沒死我再照著他腦袋踹兩腳!”

“哎呀你就消停會吧,嘴怎麼這麼惡毒,你也不怕吵著你朋友!她看著是沒什麼事,但是腦震盪也不是鬧著玩的,你這麼吵再把她吵暈了。”貝萊在旁邊勸她。

“我怎麼就那麼能耐了,還把她吵暈了,我這不是氣不過嘛。”嶽詩文嘟囔著。

黃唯依直起身,撐著坐了起來,問:“他怎麼樣?”

“傷得挺重的,你要去看看嗎?”貝萊問。

“不了。”黃唯依搖搖頭,拿出手機遞給貝萊說:“這是他家裡電話,通知一下他家人吧!”

“對,通知他家人來收屍!”嶽詩文氣呼呼地說。她看了看黃唯依,心疼地拉著她的手,說:“你特恨他吧?”

“說不恨是假的,過去和他相處這兩年,經歷的事情我連想都不願回想。沒想到他最後還想弄死我,我真的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就這麼恨我。”說到這,黃唯依心有餘悸,流下淚來。

“我想他應該不是恨你,而是愛你。”貝萊說。

“愛我?怎麼可能?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

“有一類人就是這樣,因為他們一無所有,一旦愛上誰就會把她當成自己的一切。佔有慾、自卑還有不安都會讓他失控,更何況你的身份,又是他註定永遠都得不到的人。所以他才會這樣對你。他在折磨你,同時也在折磨自己。”貝萊說:“對了,我們救他出來時,他的手和腳都在副駕位置上,應該是在出事的時候想要保護你才會那樣吧。你回憶一下,他開車的時候系安全帶了嗎?”

黃唯依想了想,說:“好像繫了吧。”

“那他就是解了安全帶,想要護住你,才會傷得那麼重。”貝萊分析著。

“我可擔不起他的愛,也接受不了。我不想再看見他了,也不想原諒他!”

“對!沒必要原諒!”嶽詩文呼應道。

“行了,你就別拱火了!”貝萊一把拉開她。

張克廉也清醒了過來,見自己被五花大綁,纏了滿身的繃帶在床上動彈不得。他回想起車禍發生的瞬間,想起黃唯依的尖叫聲,他掙扎著想起來,試了好幾次也動不了。

護士看到趕緊跑了過來,按住他說:“你身上三處骨折,不能隨便亂動,身體不要啦?”

“護士!護士!我想問一下,和我一起送來的,應該還有一個女的,她情況怎麼樣,傷得不要緊吧?”

“和你一起的?”護士想了想。

“對,我們在大壩上出了車禍,應該是一起送來的吧?”張克廉焦急地說。

“哦,大壩那邊車禍是吧?確實還有一個女的,她傷得比較重,右眼失明,內臟也有多處損傷,搶救後送進icu了。”

“失明瞭?還進了重症監護室?”張克廉又嘗試起身,卻被護士按下,說:“你就先別操心別人了,你這傷也不輕,快老實躺下。已經通知你家人過來了,你再耐心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