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臨港臨港(第1/2頁)

自從拿下了港口大酒店，向百川就徹底盯上了臨港這塊肥肉。他覺得臨港是他的福地，專案雖不多，但同行競爭者少，再加上有港口大酒店這個典型案例在這擺著，跑業務就更加有底氣了，於是他把市場開拓的重點放在了臨港。

臨港鐵路小學在他接觸報名時其實已經有些晚了，前期已有數家公司做了方案，在他發現這個工程時，專案已經進入到招標階段，他費盡口舌爭取了一個參與投標的機會，但是學校負責人路主任也說得明確，星期五下午六點前交上標書，才能真正參與評標。

那是星期二的下午，距離校方所說的時限，只有不到三天的時間。手中只有繁瑣的招標檔案和設計院提供的基礎圖紙。四萬平方米的校園，涉及到七個教學樓，十幾個多媒體教室，兩個報告廳，六項項智慧化工程的圖紙、方案和系統報價清單，要在三天內完成，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除了他和貝萊，其他人只相當於剛剛入門，可能根本幫不上忙。向百川感到壓力山大，但是再不可能的事，他也得試試。

那天下午，優沃召開緊急會議，全體人員全力趕製鐵路小學的標書，各自分工，也不分什麼財務業務了，總之大家一起上。

賈思婷輔助貝萊設計圖紙，林若雪和徐然蒐集以往標書，做文字方案，向百川則帶著黃唯依聯絡廠家，選裝置做報價。

文字方案還比較順利，各系統陳述參照以前同類專案的方案即可，留下部分資料等到確定了再填寫，除此之外，徐然和林若雪還根據鐵路小學的特點，做了重點的量身設計，這是優沃的設計原則，不管任何專案，都必須有特定的部分，要讓客戶感受到誠意。

圖紙是最直接的參考資料，沒有具體數字一切只能摸索著做。黃唯依第一次跟廠家詢價，就表現得很老練，不卑不亢，不油不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點沒被廠方套了去，不僅如此，她竟然拿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進貨價。向百川暗自感嘆，這真是個銷售好苗子，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竟讓她去做會計？！

除了在工地駐守的陳冬陽，優沃剩下的六個人廢寢忘食，吃在辦公室睡在辦公室，睡醒洗把臉繼續忙活，連續70小時衣不解帶地加班，終於在星期五下午兩點鐘將一切投標檔案搞定。萬事俱備，只剩列印膠裝，時間滿打滿算也夠了，大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黃唯依把所有的檔案整理到u盤上，然後對向百川說：“大家都累了，也餓了，你帶他們去吃飯吧，我在這看著列印。”

“那你呢？”向百川關切地問。

“我還不餓，你們吃完給我打包帶回一份來就行。”然後往他身邊湊了湊，低聲說：“交給別人打我也不放心啊。”

向百川也是此意，除了貝萊，只有黃唯依可託付了。

眾人呼應離開，黃唯依把u盤插到連線印表機的電腦上，那是優沃當時唯一一臺印表機，連在林若雪的電腦上，基本誰需要列印東西都是發給林若雪處理。

黃唯依一邊看著列印進度，一邊用滑鼠滑動著文件，做最後一遍的內容檢查。

印表機譁拉譁拉響著，黃唯依按頁碼一份份整理好，因為工作時間長了，列印出來的紙張越來越熱，甚至有點燙，黃唯依下意識吹了吹手。就在這時，印表機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列印的紙張卡在那裡不動了。

可能是運作時間太久了，黃唯依趕緊切斷了電源開關，等了五分鐘，重啟開啟，印表機卻乾脆不反應了。她又重新把線拔了再連線，卡的紙張拽出機器，摸了摸機身，不燙了，再開機......還是沒有反應。

她看了看檔案，還有八十多頁，看了看時間，14點50分。來不及了，她趕緊打電話給向百川說明了情況，公司只有一部車，向百川等人放下碗筷，匆忙趕了回來。

向百川到公司樓下時，遠遠就看到黃唯依抱著一個大袋子等在停車場，黃唯依也看到了他們，急匆匆跑了過來。

黃唯依開啟車門，拉下坐在副駕的貝萊，竄上車，對向百川說：“去最近的圖文店！”眾人見狀趕緊下了車。

圖文店顧客很多，黃唯依儘量催，還是浪費了不少時間，所有檔案列印完膠裝好已經15點50分，還需要回公司蓋公章，然後一個半小時趕到臨港鐵路學校，時間實在太緊了。

重回到公司樓下，向百川停車，黃唯依跑上樓蓋章。

向百川剛剛走進1701的門，便迎面和黃唯依撞了個滿懷。

“我弄好了，咱們走吧！”黃唯依向門外推他。

“不用了。”向百川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

“什麼叫不用了？”黃唯依不解地問。不只黃唯依，向百川這三個字吸引了辦公室所有人的注意力。

向百川抬頭看了看眾人，強打精神解釋道：“剛剛我在樓下接到學校路主任的電話，他說計劃有變，他們馬上要開始評標了，說，咱們不用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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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使得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微弱的喘息的聲音，死一般的寂靜。

林若雪看了看賈思婷，徐然看了看貝萊，貝萊從褲子口袋摸出一盒煙，晃晃悠悠走出門去，徐然也跟了出去。貝萊遞給徐然一支菸，兩個人默默抽起來，彼此都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