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安是個講究人,他的書房佈置非常古香古色。

坐立在正中的,是張實木的大桌子,背後立著書櫃。兩側的牆上,掛著字畫。哪怕是白鷺不怎麼懂這些門道,也知道這些字畫不是什麼凡品。至少那上面的落著的印,不是古代的達官貴人,就是近代的歷史知名人物。

書桌子前,周崇安單獨做了個茶室出來,稍微矮了一點的幾張椅子,和一個實木的大茶機,就把一個茶室給撐了起來,再加上週崇安手裡面存著的好茶,這架勢,一點也不比外面的高階會所茶室來的差。

周崇安邊泡著茶,邊打量著白鷺。

“說起來,我們還是頭一次正式見面吧?”周崇安問道,“你到了特案大隊之後,立下了不少功勞,卻又因為特殊身份緣故不能參與公開立功表彰。著實有點吃虧啊。”

“算不得吃虧。我對升職或者表彰沒什麼興趣的。”白鷺淡漠的回答道。

“不為了升職?”周崇安笑了笑,“你這麼拼命,廢寢忘食的去抓捕犯人。總得是為了什麼吧?”

“如果有可能,我不才不會選擇做一名警察來的。”白鷺苦笑了一下,“可惜有任務在身,身不由己啊。”

周崇安點了點頭,“也是。你們這些特殊人士和我們不一樣,這些虛頭巴腦的身份職位,你們根據身份需要,隨時都能得到。”

白鷺愣了一下,周崇安似乎是誤會了自己的身份。就和周倩一樣,他們在各自心裡都把白鷺當成了國家特殊部門的成員,否則無法解釋檔案的保密級別,和神秘的資金來源。

周崇安是知道白鷺身價不菲的,姜玥告訴過他知道。因為看不到檔案資訊,無從得知白鷺家裡的情況。那麼也就只能單純的認為白鷺是自己擁有可支配的大額度資金了。

要是正常的特派人員,這樣的情況也很少見,除非是真正的頂級特工一類的人物。

然而,極端者的案子給了周崇安很好的提示。

整個特案出馬,都沒有白鷺分析訊息,解決問題的速度快。能夠培養出這樣的特殊人才的地方,還能做什麼別的解釋麼?

即便周崇安現在是白鷺的上司的上司,不過要他真的在白鷺面前拿什麼架子,無非是自己找笑話罷了。

白鷺自己都不在意警察的身份,人家只是用這個身份去完成自己的目的罷了。周崇安自然不想自作多情,在這上面和白鷺再說什麼。

這樣誤會著也挺好,白鷺心裡一什麼,難道說自己是什麼女神安排下去完成收集七罪任務,免得碎片對現實世界造成危害的話麼?

這話只要一出口,恐怕立刻就會被周崇安當作白痴送到精神病醫院去。

“說起來,你和我女兒談朋友了?”周崇安接下來的問話就帶著壓力了,“我倒不是對此有什麼意見。只是我女兒那個嬌生慣養的習性,你和她談朋友,可夠受的吧。”

這話從周崇安嘴裡冒出來,要是讓白鷺就捋順坡的回答是的話,可就正兒八經的掉進陷阱裡面去了。

白鷺的反應不慢,嘴角一扯,“周倩個性獨立,能力極強,然而卻不任性嬌蠻,從這一點上看,她的家庭教育極為優秀,我實在看不出叔叔你說的所謂嬌生慣養這一方面在哪裡。便是去東南抓毒販,那麼艱苦的條件,周倩也一聲未抱怨過。”

“是麼。呵呵,你的膽子也是夠大的,帶著個才入行的警察,就敢隻身跑去東南三角區那樣的地方,也不怕出什麼意外。”周崇安繼續就著白鷺的說法延續下去。

“如果周倩從事警察行業很久,我也未必敢帶上她去東南,也正是因為她才剛剛開始做警察,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也沒有被規矩條條框框的綁架起來,我才敢和她一起去東南三角區闖一闖。”白鷺笑了起來,“否則的話,出去一眼就被人看成是警察,怕是就什麼都做不了了。甚至還未必能活著回來。”

“你和她談戀愛,是這之前還是之後的事情?”周崇安突然問了起來。

“這是個自然而然的過程,談不上之前還是之後,真的要說,恐怕是周倩帶我參加家宴的時候,才確認下來的吧。”白鷺也不避諱,直接回答道。

“好了。”周崇安沖好了一杯茶,直接遞給了白鷺。“嘗嘗看,這是我手裡最好的茶葉的,品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