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青蛇竹兒口(三)(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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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鷂子信誓旦旦道。
那對面四人聽罷,就連葉無青面上也不禁微微有了嘲弄之意,花間斧吳剛嘿然道:“小子,這包貨我們要定了,識相的拿了東西趁早換些盤纏去趕下趟買賣,難道非要在這裡見紅不可?”
這吳剛說的是大實話。在江湖上誰的拳頭大誰就更有話語權,而劫人錢財與人留下些盤纏,本就是很上道的作法,何況是黑吃黑呢。
所以、這關中一葉三花秉著凡事留一線的道理給這銀鷂子二人留下一條活路,也算仁至義盡了,但這二人很不上道。
吳剛並不想見血,更不喜歡不聽話的年輕人。而這個銀鷂子非但不聽話,甚至還笑了起來,只聽他望著花裡刺於不同道:“珍珠好看麼?”
花裡刺並不知他的意思,微微一愣牢牢抓住珍珠道:“怎麼,你想要這個?”
銀鷂子冷冷一笑,並未正面回答道:“你可是覺得這個珍珠質地上乘異常滑膩,摸起來猶如女人肌膚?”
花裡刺一聽,不知心裡為何突起一絲不祥之感:“你什麼意思?”
銀鷂子道:“我只是忘了告訴你,我銀鷂子從別人那裡順來的東西豈能讓旁人白白搶了去,而又不做任何防備。”
花裡飛於四娘不禁也站直了腰肢,正色道:“小弟弟說話要負責,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銀鷂子負手一笑,旁若無人道:“時候也差不多了,列位若不信何不妨這就叫這位花裡刺於兄將手心翻過來瞧瞧。”
銀鷂子說得越是篤定,花裡刺心中就越是發虛,他趕忙丟下那光澤耀眼的珍珠,翻手一瞧當即大驚失色,忙死命搓去附在手心之上一如薄絮般細密的白絨,可不論如何用力搓揉,即便將手心搓得通紅,那白絨般的絲絮仍分毫不減,甚至隱隱已透表皮之下。
這一如薄絮般的白絨附著物主要成分乃是「一品紅」中的白色完全陰幹後的物質。
銀鷂子又在其中加了些其他成分一併塗抹到了包裡珍珠銀器上,外表看起來毫無異狀,只是摸起來時稍覺滑膩,端是令人防不勝防。而花裡刺挑起的那串珍珠豈非就更加難以察覺了?
銀鷂子笑了,這本就是他的一招殺手鐧,他當然不會告訴旁人,就連身為兄弟的一鐵鞭也一臉懵懂毫不知情。
而現在,他胸有成竹,勝利在望,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做事竟這般謹慎,看著花裡刺那副色厲內荏的模樣,不由愈發得意道:“這毒並不致命,僅能毀掉一隻手而已。你看,我是不是也很通情達理?不過三個時辰後如真無解藥,你這只爪子就會慢慢紅腫無藥可救,三日後一如這店中賣的豬腳面,而又過三日就會相繼潰爛化膿,最妙的是疼痛之餘又奇癢無比,是個人都會自己剁了它!”
花裡刺不說話了,好一會兒,方才沉住氣道:“你若方才一走了之,說不定我們四人現下都已中毒,你既不曾這麼做,那就說明你還是想得到這包首飾。”
銀鷂子點了點頭,此時任何話語都顯得多餘。
“好!”
花裡刺一頓,爽快道:“解藥拿來,東西拿走!”
說著,竟真將黑布包往前一推,可還未推出半手距離便聽“嗆”的長劍出鞘聲驟響,旋即一道寒光直逼面門。
花裡刺面色驟變之下忙抽身躲過便見那葉無青已用劍尖挑回布包道,“這布包乃是我們四人合力奪之,你若要拿去贖解藥,也僅能用其中的一小份。”
這話說得不緊不慢,但卻不容置辯,花裡刺於不同一聽勃然變色,那花裡飛於四娘已然搶先和解道:“葉公子說的對,但我哥哥的手也是要救的。既如此,我們何不先將此人拿下在慢慢拷問,可千萬不要傷了和氣給人鑽了空子還說我們蠢。”
吳剛聞言立刻大吼一聲道:“還是四娘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