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卿苦笑道:“其實經過一週之後,倒也猜到了文殊長老的真實意圖,但是苦於沒有對策,畢竟這是貴派的禁地我不能亂闖,更何況還不知道在哪裡,而後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一時倒也無暇分身旁顧,而現在能遇到司徒兄,不知可否通融通融?”

見司徒空明默然不語,莫仲卿黯然道:“既然名為禁地,自是一派重中之重,是我太過強人所難了。”

司徒空明的目光掠過莫仲卿,徑直望向那黝黑的洞口,嘆了口氣道:“並非愚兄不讓你進去,那禁地若要從外部開啟,就必須趁著月圓之夜,使用‘陰玉’將月光聚焦到法陣上,而那塊陰玉被存放在天璣峰山巔的符陣之中,符陣由文殊佈置,入口就在那去往天璣峰雲鎖棧道的盡頭,漫天雲團所遮蓋之處。”

莫仲卿聽到這裡,立馬喜上眉梢道:“我知道那入口在哪裡”

司徒空明笑道:“就算你進去之後能僥幸得到陰玉,那麼還需妙法身上的一枚銅鏡。那枚銅鏡叫做“聚天鏡”,只要有它在手,不論當時的天氣多糟糕,月光有多麼晦暗不明,都可將光亮聚射到陰玉之上,從而開啟去往禁地的法陣。不過那妙法的修為你是見過的,要從她手中拿出這枚銅鏡,絕不是一件的事情。”

司徒空明說完故意頓了頓,見莫仲卿隱有氣餒之色,忽又接道:“不過呢!老弟大可放心,之前愚兄曾為了重虞,虧待過你二人,這次就權當將功補過好了。那妙法真人道術通玄,一身法術深不可測。所以不能硬來,只能智取。”

莫仲卿奇道:“如何智取?”

司徒空明調侃道:“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你忘了愚兄上次是如何誆騙你等了麼?”

莫仲卿眼神一亮,喜道:“難道是易容術?”

司徒空明大笑幾聲,隨手從身後取出一個荷包,將它開啟後掏出一疊薄如蟬翼的麵皮道:“這大半年來,愚兄閑來無事,除了看守這入山要道外,唯一的興趣就是捏捏人皮面具了。

現在,愚兄將這人皮面具都送給你,但要騙過妙法,單憑一張面具卻並不容易,嗯,你可有見過她身邊的弟子,對誰比較熟識?”

莫仲卿思索一陣道:“妙法長老門下的弟子明悅和明若我還是見過幾面的。”

司徒空明聞言一亮,道:“好、就是她倆了,你且待上兩三日,容我將原先的面具改上一改,助你一臂之力。”

莫仲卿自然連番道謝,未幾,望著司徒空明拿出刻刀在人皮上勾勾畫畫之際,心中忽然想起某事不禁皺眉道:“恐怕去禁地之事還得緩緩。”

司徒空明不以為然道:“你可是擔心你那師妹的下落?”

莫仲卿猛地抬頭,驚訝道:“司徒兄如何得知我在擔心婉溪師妹?”

司徒空明道:“呵呵、半日前,雲澤師弟曾下來送些酒食。當時見他一臉愁眉不展,我便隨口問了問,他就說昆侖派出了些變故,昨日你那師妹和財仁逃下山去了。”

“那司徒兄可有他們的訊息?”

司徒空明道:“沒有,不過沒有訊息不就是最好的訊息麼?”

莫仲卿自然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仍是有些憂心忡忡道:“其實、比起二人被抓回山來,我更擔心方少奇被人利用,怕他二人逃下山後處境更為危險。“

司徒空明眼角一皺,頓了頓道:“現下他二人逃下山去你就算即刻動身去尋,怕也是大海撈針。

這樣吧,若你還願相信愚兄,此事交給我如何?至於賢弟你,五日後便是月圓之夜,不如就安心取來陰玉先去禁地尋那還魂花。”

莫仲卿詫異道:“難道司徒兄不用留守此地麼?”

司徒空明笑道:“愚兄在此與其說是看守要道不如說是面壁思過,自我懲戒更多些,之所以還不走那是因為大半年前有一頭猿妖在此鬼鬼祟祟,我曾與他鬥法多次,怎奈這廝異常狡猾鬥了幾下,便躲進深處不再現身,愚兄想他上山必經此地,所以在此守株待兔。

而若不是昨日賢弟從上面掉下來,說出被這妖猿所救的事實,我還真不知他已能透過上方七星大陣,早就跑上山了。既如此,我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司徒空明見莫仲卿還是有些猶豫,遂道:“不用擔心,那妖猿之事,眾位師叔自會去調查,而你師妹之事包在愚兄身上,倒是你進入那禁地必須萬分小心。愚兄不曾進去過,但聽說那噬魂花有葉無花,另一種還魂花有花無葉,兩者色澤一般嫣紅,但卻別就在花葉上,你若是誤觸了噬魂花,會被其瞬間奪去心神,痴痴呆呆成了花下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