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雲寺秘聞(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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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千雪保持著沉默,顯然,沒人《萬安集》和《行軍策》都在她那裡,但瞧玄真公主面上的異色,似乎她也知道七書的秘密,她覺得該找個機會與她談談,但絕不是現在,所以只是接話道,“此事並非什麼大事,我們還是先,嗯、先聽聽聖上還有什麼可說的。”
葉千雪在說到“聖上”二字時稍稍停頓了下,但也只是停頓了下便將後面的話給順利說了出來,顯見在她心裡認為即便這個人不是真正的葉康,但他終究是自己所熟識,又曾經抱過自己的“天子”。
天子緩緩一笑,繼續道:“那之後我遵照慕容恪的安排為他做了很多事情,故此、有一段時間高德順似乎也對我不再多加提防,我就趁此機會在暗中培養了些親信,以期能在必要之時為我所用。可惜,那高德順實在太過狡猾,最終還是被他察覺了。”
莫少英疑惑道:“那個時候聖上就等於是他們扶持的傀儡,既然被瞧見了生有二心,難道他們沒有立即殺了您?”
那天子搖頭苦笑道:“沒有,也許只是覺得我還有些用處,也許覺得我根本不足為慮,只是與從前一樣囑咐高德順將我嚴加監視了起來。”
頓了頓,那天子眼中忽然綻出了一道精光,道:“不過臥薪嘗膽多年,豈能再次任人魚肉?我已不是當年那個七歲孩童!有了此事後我變得愈發謹慎,表面上木訥老實與之虛與委蛇,但心裡卻知道自己萬萬不能坐以待斃。我又開始謀劃,但苦於一直未有一個機會。直到玄真公主突然出現將那支百鳥朝鳳簪與一封書信交到我手上說要借兵討伐妖女重虞時,我敏銳地覺得這應該是一個絕佳機會!我也一直試著找你合作若不然,我怎會憑一根自己所不認識的發簪就派兵支援!”
原來從那個時候,這天子就開始注意玄真公主了。
卓于晴冷然截口道:“你若當時就存有這個心思,為何在後來太和殿上並不認我,反將我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軟禁於刑部大牢之中!”
天子坦然道:“一來、你當時見我不認簪子不由分說就要襲殺我,我不會武功出於自保所以必須將你拿下!二來,請你們上京受賞本就是慕容恪斬草除根的計策之一,我不知這之前你被送出去後為什麼慕容恪一直沒有殺得了你,但是這次我相信他是勢在必得,我也只得暫時順勢而為,然後百般拖延,藉故勸說留你等性命可誘使逆黨來救,屆時可找個機會將這逆黨罪名強加在葉元帥身上,如此一來,當可謂一箭雙雕!”
莫少英聽到這裡,摸著下巴接著天子的話道:“好一局‘一箭雙雕’,不論我到最後有沒有劫囚成功,對於您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子來說,勝了固然可喜,敗了您也沒有任何損失!”
“不錯。少帥可以罵我在利用你們,但我是天子,我必須這麼做。”
天子坦然承認,這話聽起來也很光棍,很無賴,但沒有人敢說天子耍無賴。一個人在暗中襄助別人時,首先要保證他自己的安全,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天子?
這實在是一個顛撲不破的道理。
所以沒有人指責他,連莫少英都不能。
天子繼續道:“這條連環計是我一早想好了的,所以我也知道如何在暗中解環,當我將計策獻給慕容恪時,慕容恪就派出了孔護法滿布天網,暗中找尋所有可能和葉元帥搭上哪怕半點關系的人,而就在這時你與葉千雪正好出現在了祁陽城內,那孔護法自然便將你們當成了第一步棋子。而我這時也在暗中物色能為我為朝廷效力的人選,很幸運的是,我找到了這人,那就是南衙禁軍統領尉遲德!
但你二人來得太快,我沒有時間繼續觀察尉遲德的為人甚至沒來及告訴他計劃的一切,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我只得賭一把!贏了,我便能擺脫慕容老賊的控制,而輸了,呵呵,大不了便是一死,但我相信我不會輸。”
說到此處,那‘葉康’眼光中爆出一縷精光,快道:“所以、當你們開始襲擊大理寺時,一道罷黜聖旨也恰巧送到了尉遲德將軍手中。
這道聖旨是高德順親自交到他手中的,那高德順知道聖旨是讓自己代替尉遲德將軍的職位,多年的積威讓他不敢相信我這個傀儡居然敢反過來利用他!
所以他根本不會知道聖旨上除了表面的罷免行文外,夾層中還藏有一份召討血書,血書是我親自抒就,內容自然是揭露了慕容老賊的本次計劃以及接下去的對策。所幸那尉遲德看到了夾在其內的血書,也所幸他選擇相信我!
這之後,他假裝離去卻是暗領心腹調兵於京城外埋伏,待得三更時分,高德順領著你們幾人出城準備按計劃行事時,其實尉遲德早已派暗哨混進了那姜侯成所率的部隊中伺機待命。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紫雲騎的戰鬥力果然威不可擋,而你們更讓我刮目相看!所以當我接到尉遲德訊息說你們幾個引得姜侯成大軍以及高德順離京追討而去,我便果斷派人調尉遲德率軍回防開始清洗皇宮內慕容恪的勢力。說實話,這場清洗勝得險之又險,所以當時認為來不及再救你們,然而令我想不到是你們居然撐到了尉遲德將軍到的那一刻!”
莫少英聽到此處,眉頭挑了挑突然看向了葉千雪道:“我來猜猜,之後你與尉遲德回去的路上便殺了那高德順?而所謂京城遭亂黨襲城不過是聖上內部清洗的一個幌子?你為何一直沒有告訴我,你回京城馳援只是個假象?害我白白擔心一場?”
葉千雪坦言道:“之前我是不知道,之後我想與你說卻到處找不到你們,再見到你時已做了叛軍的少帥,我又如何能說?”
莫仲卿眉頭也跟著挑了挑,彷彿很是不服,但隨即又用力揉了揉鼻尖,顯然,這會他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怪罪葉千雪的不是,但這一口氣憋在心裡卻也極其難受,只得拿著鼻子肆意撒氣。
那一旁卓于晴直到現在一直不曾說話,聽到此處,方道:“這麼說,慕容恪的勢力在京城已是所剩無幾了?”
天子冷然一笑,“不是所剩無幾,而是徹徹底底!上到高德順一幹黨羽,下到妃子宮婢太監這等細小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