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將軍府釋因(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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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他又開始說自己不是仙尊了,我為什麼又說“又”呢?這句話他好像已說過了?好吧,其實只要每次睡下再醒來時就會忘記之前的過往。這並不好,我不喜歡這種醒來時處處陌生的感覺……還有,我依稀記得我以前是不用睡覺的,為何如今會去犯困?
十二月七日,天陰。
我又忘記前一日的事情了,之前好像和仙尊走了好遠,這是要去哪裡?算了,只要仙尊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十二月十日,天陰。
我決定了,從今往後不再闔眼休息,也不去打坐冥想,如此便能讓記憶連貫起來,但是這本冊子還是需時不時記些東西,以備哪天不時之需。
十二月十四日,天晴。
仙尊的舉動很異常,他似乎變了許多,就拿今天茶館問話這段來說,那人蠻橫無理,而仙尊卻是一味忍讓?要問話是麼,簡單,直接動手不就行了?
而這之後,雖然話是問到了,但是仙尊並不高興,瞧他面色是嫌我太過莽撞?哼,我還嫌他太過懦弱呢。以前我所認識的那個仙尊呢……
十二月十五日,天晴。
仙尊領著我一路東進,沿路上似乎正在進行一場戰爭,不過這和我們沒關系,區區凡人傷不了我與仙尊半分。
十二月十六日,天晴。
仙尊找到了些野味,他烹烤的東西依然令人齒頰留香。雖然這些食物對我無用,並不能彌補我體內的消耗,但那天我依然吃下了很多。
十二月十八日,天陰。
仙尊又餓了,他不應該和我一樣不會餓麼?他居然還問曾經教過我習練的口訣。
十二月十九日,天晴。
我們在破廟前遇到一群凡人,他們人不錯,至少會拿出為數不多的饅頭供仙尊填飽肚子還留我等過夜。我不知仙尊何時需睡眠和饅頭這些來彌補身體所需,也許他變了,也許他真的不是仙尊?等等…屋外有動靜。
十月二十三日,天陰。
前天我們埋葬了之前那群人。他們死了,差不多算我間接害死了他們。他們萬般哀求,我無動於衷;他們悲憤咒罵,我默然以對。這讓我看起來似乎足夠冷血,但是又有什麼比仙尊的安危更為重要?
仙尊幾日未眠,那夜難得睡得香甜,我不該打擾他休息,所以我必須守著這廟門寸步不離。然而那夜當仙尊醒來時,只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在隱忍怒火,直到後來那名叫李湘芸的女子自刎在我面前後,仙尊更是徹底的沉默了,而從這沉默中我可以讀出仙尊對我的極度失望。
其實當時我大可立阻湘芸自刎,但是她卻求我不要幹涉,她覺得這世上關心她的人已經沒有了,她覺得孤楚,不想一人獨存於世,我理解這份孤楚,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其實、活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十二月二十五日,天陰。
仙尊似乎真的不是仙尊,難道那個起初被我打傷的人才是仙尊,真不敢相信我那天都做了什麼,他又為何變成那樣?
十二月二十六日,天陰。
莫公子雖然有可能不是仙尊卻也有著一副俠義心腸,更是仙尊的半個徒弟,而且似乎也因他我才得以轉醒,所以我依然跟著他,除了報恩之外還想透過他再次見到仙尊。不過、最近,我發現有些心神不寧,我覺得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十二月二十八日,天陰。
莫公子找到了他的二師兄莫少英,但是我覺得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不過轉念一想有我在旁,便無人能傷害得了莫公子。
十二月二十九日,天陰。
青青是個好姑娘,她很開朗,她說我應該多笑笑會更吸引莫公子的,我不自然地笑了笑,她卻又說,“難看,應當這樣。”
十二月三十日,天陰。
天不是一直陰著的,可在我眼裡似乎都陰著,因為我的真氣在不知名的狀況下一直加劇損耗著。我知道這並不是不去打坐所造成的。我開始試著和莫公子一同進餐,希望能借此補充日常所需,可是試著幾天後發現,這根本是入不敷出,嗯?難道這是提前進入五衰之兆了?
一月十五日。
我醒了、但不記得我之前幹了什麼才會昏睡過去。若不是這本墊在枕頭下的冊子,我都記不清莫公子這個人。
而現在我又開始犯困。但我抓著冊子,仍努力地想寫點什麼。
一月十六日。
我能感到天人五衰的來臨,看來時間真的不多了呢,彥之、你又在哪兒。
二月二十日。
今天我在暗處聽說莫公子要同昭陽郡主前去祁陽救人,拜天人五衰之賜,迴光返照的我直覺變得異常靈敏,我有預感我可以見到仙尊,也預感到此行的危險,所以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跟著他倆去,只是不知我這等殘軀究竟還能使上幾分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