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處處皆算計(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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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昭怡的功夫想必用“出神入化”來形容都不為過。
但是修為高強是一碼事,偷東西卻又是另一碼事了。
更重要的是那二師兄展現出來的修為似乎不比董昭怡差上多少,一旦行蹤敗露,少不了又是一番拼鬥。
所以最終去的仍是莫仲卿自己。
而當他費了一番工夫進入少帥府後,便發現這閤府上下果然如自己所料般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來來往往的巡查士卒更是將其內圍得密不透風,狀如鐵桶。
所以直到月上中夜時,莫仲卿花了比平日多得多的工夫才找到了莫少英所在的大屋。
此時裡頭早已沒了許將軍,也不見其他相談之人,有的只是一地空壇,滿室的酒香。
探頭向深處望去,只見二師兄莫少英正抱著酒壇歪坐在大廳的座椅之上鼾聲四起,顯見已醉得不輕。
莫仲卿見著這等畫面知道蹲在樑上偷聽的計劃已然無望,自己顯然也來晚了,只好將心一橫,小心翼翼地翻身下樑,貓進了屋內。
這一番動靜自然輕如貍貓,莫仲卿自問不會驚動到遠處的守衛,而以二師兄的修為似乎也不需要什麼貼身的近衛。
不過莫仲卿仍是反手關上了房門,謹慎地看了一眼周遭。
他不知道這屋裡是否另有埋伏,所以腳步也比在屋外更輕,更慢,全身的肌肉一寸寸繃緊,每一根神經更是繃得筆直。
而他意外的是直到自己欺進二師兄莫少英跟前,仍不見他有絲毫醒轉的跡象。
莫仲卿知道二師兄不會喝酒,也是第一次見他喝得酩酊大醉。
“莫非,二師兄是在為白日裡與我決裂的事情隱隱內疚,才會在深夜借酒消愁?”
莫仲卿不敢肯定,也沒有繼續多想,而是飛快地在他身上摸索起來,他的動作輕而穩,彷彿就是一個慣偷。
他也不期望真能找到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死馬當活馬醫。
可不想,不到一會兒工夫,還真讓他摸出了一封信件來,看信封竟是白日裡許將領帶來的那封!
他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依然不省人事的二師兄,將信塞入懷中調頭就走。
可當他離去後,卻不知歪躺在座椅上的莫少英不知何時已睜開了雙眼,凝視師弟遠去的背影,嘴角擒著一抹古怪的笑意。
這是一輛馬車。
莫仲卿最近時常趕車,所以他似乎已成了專業的馬夫。
不過這有什麼辦法呢,青青腳踝的傷口雖說不深,可若是經馬背不停顛簸,那傷口再度裂開的機率會直線上升。
所以懷中明明揣著緊急‘軍情’的他卻依然選擇駕車前行。
青青自然知道這些,也深受感動,所以連日來處處為他著想顯得異常安靜乖巧,善解人意。
而董昭怡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只不過她從萬城出來後就多了份包袱,至於其內有些什麼卻不得而知了。
這輛馬車一路向著東都洛陽前進,終於在五日後的響午時分抵達了洛陽東門口。
時逢戰亂之際,雖說這天星軍打下東面的萬城後便沒了動靜,然而一輛馬車忽從東面直奔城門而來,多多少少讓洛陽東城門上的守城士兵都不約而同地緊張了起來。
少時、一名守備將領從城牆垛上探出頭來厲聲喝道:“前面那輛馬車快快停下!東門現已嚴禁通行,若要進城可繞至西門!”
莫仲卿依言勒住韁繩,望了望城牆上林立的「葉」字大旗,微微一忖便在十丈開外氣運丹田,朗聲答道:“在下雲蹤派莫仲卿,江陵人士,不知守城將領是哪位將軍,可否代為通傳稟報,就說在下有緊急軍情相報!”
那守備將領一聽,狐疑道:“我再重複一遍,你若真有軍情相告,便棄了馬車卸了肩上的武器,步行繞路去西門受檢方可進城!”
莫仲卿面露難色拱手一禮再道:“這位將軍,武器倒可以卸下,只是這車上有位腳踝受傷的女子,若是下車步行多有不便,還望將軍體諒。”
這話說的誠懇,然而那城牆上的守備將領聽來已大為不耐,一撩披風轉身離去。
莫仲卿急忙下了馬車,剛踏前一步卻見一根利箭‘咻’的一聲直插身前一米之處。
莫仲卿一驚,又見那守備將領拿著鐵弓再次露面道:“那你就遠離城牆,繞遠路去西門受檢。若膽敢驅車越界,休怪箭下無情!”
莫仲卿知道這射下的利箭便是定下的界限,更知道這位其實並沒有錯,他並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馬車裡頭到底藏著什麼,所以不讓靠近城牆也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