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樓是崇明鎮中一處三層閣樓,這樓中格局卻有點意思,第一層自然是用來吃飯,第二層當作客房,而這頂層除了青樓鶯燕外卻還有個澡堂。澡堂本不對客人開放,然而只要你付了起銀子,便仍是有求必應。莫少英最近有的是銀子所以他一擲千金將整個三樓包下,自然也包括這醉紅樓的女子,不過卻未讓她們進得澡堂服侍。

自從牡丹香消玉損,莫少英心中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他每到一處地方必先逛的地方便是青樓。說道這煙花女子聚集之地,莫少英每走進一間,心中便是多一份惆悵,即便花出去的銀子再多,似乎也永遠填補不了心中那份空白,他不得不相信牡丹終究逝去,再無相似之人可替代。

然而人的名、樹的影,這青樓進多了自然便有閑言碎語,即使你極力去辯解往往是越描越黑,所以莫少英索性對這些不聞不問,好在他朋友很少似也從來不過問他的私生活,不過若將朋友堂而皇之的帶來此處一同泡澡那就需要掂量掂量對方是不是愛惜羽毛了。

好在司徒空明從進得這醉紅樓到二人一同入得澡堂後一直神色不變談笑風生,期間詼諧打趣令莫少英暗暗舒了一口氣,待得二人出得澡堂,回到客房時,這喝下醒酒湯的莫仲卿堪堪轉醒了過來。

莫仲卿雙眼惺忪,見二人望著自己發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是哪裡,客棧?”

莫少英抱著膀子,故意笑說道:“是客棧,確切地說是樓子裡的客棧。”

莫仲卿一怔又見莫少英笑容玩味道:“別這副表情,這裡雖說是青樓可一沒要你的銀子,二沒壞你的身子,師弟難道不信?”

莫仲卿本來很相信,然而看到莫少英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後心下卻有些發怵,幸好一旁司徒空明笑著搭腔道:“少英老弟就別戲弄你這位師弟了,我空明可以作證賢弟仍是一片清白。”

莫仲卿對這剛見面的司徒空明抱有相當的好感,聽他這般保證倒也不再起疑,可“清白”一詞用在男子身上真的合適?

莫仲卿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可不敢糾纏字眼,轉眼看了看赤膊上身二人,這才發現司徒空明上身肌肉勻稱,膚色光滑如玉,他自是聽過那修道門派的一些傳聞,知道昆侖派中所傳修行的口訣能起這種將養肉身的功效,是以倒也不太稀奇,而腰側一塊巴掌大的傷痕卻叫莫仲卿微微皺眉,不解道:“空明兄,這傷疤是怎麼回事,瞧這色澤難道最近受過傷?”

二師兄莫少英一聽心下微有疑惑,方才在澡堂之中自己也曾問及此事,而司徒空明推說是舊時傷疤,可經師弟仲卿如此一說便知其中有異,不過誰人沒有難言之隱?自己也不是有著三分不可向人提及的往事?

如此想來,莫少英灑然一笑,竟替其解圍道:“看傻了吧?我可告訴你,這是空明兄探得那蛟龍巢穴和那重虞激鬥後的印記,只可惜那重虞實力強大被它跑了!空明兄、我說的可對?”

司徒空明本來想做解釋只聽莫少英這般一說,感激一笑順勢語道:“是極是極。”

莫仲卿聽來自知莫少英話中有話,這重虞既然實力強大怎會逃跑?怕是二師兄為了顧及空明兄的臉面硬將這逃跑之人說成重虞罷了。既如此,自己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當面恭維一番便將此事一揭而過。

跟著,三人一番促膝長談更覺相見恨晚,當即便在這青樓中互相拜了義兄弟。

而當這三人回到軍營中時,卻見莫婉溪一臉焦急萬分,沖到莫少英面前拉著他道:“二師兄,快和我去主帳,快!”

莫少英被這莫婉溪這一頓拉扯,不知出了何事,便跟著走邊道:“怎麼了?”

莫婉溪道:“哎呀,那個慕容公子和玄真公主吵起來了,祁先生又不在,大師兄讓我出來尋你,說你一定有法子。”

三人一聽當下一愣,這慕容公子怎會和玄真公主吵起來?再怎麼說玄真公主可是這次行動的主帥,那慕容公子並不像是一個莽撞無禮的人,這事大有蹊蹺。

三人依言快步向主帳走去,臨到帳前卻其內傳出一聲清冷的女聲:“我說行就行!”這聲音自然是玄真公主卓于晴,三人聽來知是事情不妙,也不待帳外門卒通報便直直闖了進去。

甫入帳內氣氛有些僵冷,除了白素衣,莫方聞以及天相三人外,其餘人等似乎已被玄真公主外派他幹。而與玄真公主面對面站著的便是那慕容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