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早就亂了套。”少年的瞳孔映著繚繞的大火,幾乎是荒涼般的苦笑“可笑的是,我竟然才意識到。”

南泊同拿起蕭策擎上頭頂的青澱令牌,莞爾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元竹為什麼會去趙府?”

“屬下不知。”蕭策立刻雙手伏地,“元竹那孩子一開始就來歷不明,也許……和趙家有點關係?”

“你們交過手,你的武功卻不及他?”

南泊同不會相信,兄長親手教出來的蕭策,還不如那丫頭隨便教的幾下三腳貓功夫。

“屬下本可以殺了他,”蕭策突然想到什麼不對,“王爺,監斬常習那日帶回來的妾子,你教了她武功?”

聞他言,南泊同微微皺眉。他本是對這人毫無興趣,只是那日她口中的一番話讓他想起阿瀾,這才一股腦將她帶回府。

南泊同只覺可笑,螻蟻罷了,他從未當她是人。

“她也配!”

蕭策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如果王爺沒有教她任何武功,那她的功夫是誰教的?

“王爺,就在屬下即將殺元竹時,她用劍傷了我。”蕭策握緊拳頭,篤定的看著南泊同,“屬下確信,這個女人會武功。”

待元竹情緒稍微平復一點,初和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我會永遠陪著你的。”她的額頭抵在男人的肩膀,溫柔的閉上雙目。

半晌,少年突然扯開身上的初和,有目的性的往回趕。

“元竹!你去哪?”

她剛感受到他的體溫,炙熱的,溫暖的,可還未等到手掌被捂熱,這感覺一瞬間抽走,遠遠的離她而去。

“不過王爺放心,元竹應該認不出屬下。”

見南泊同的冷眸掃向自己,他繼續道,“趙府上下共五十二人,加上……綦子十人,已全部處理乾淨。”

“你捨不得你的綦子。”南泊同汕著眉,唇角勾起一抹略含怒意的笑“卻想本王捨棄阿瀾?”

“屬下不敢。”蕭策視線落於前方,卻逐漸放空“只是為謀大業,屬下舍了,不知王爺舍不捨得下?”

南泊同先是一笑,手掌只一輕振,長吟劍便瞬間刺向蕭策的左肩。

男人沉悶一聲,劍尖穿進皮肉,血液順流而下,染紅了長吟。

“蕭侍衛,如果本王沒有記錯,兄長火葬那日,你在宮中受賞。”

蕭策忍著痛,咬牙抬頭看他。

“後來呂太后迷信鬼神,誅殺燕城九歲少年,你死了弟弟,這才找上本王。”南泊同苦笑著,心裡泛滿滿澀澀的酸意。

“你也背叛過南潯,和趙齊無樣!”

“王爺,我……”

“人命不比草賤。”南泊同收了長吟,只覺可笑,“說到底,受恩於你的我的兄長,終是比不過你那同母胎下的弟弟!”

蕭策本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最終被內疚填滿了腦子,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有你失去的才叫失去,別人失去的都叫活該?”

蕭策深深低下頭,“屬下知錯。”

他確實錯了,當年南潯被害死,他卻依偎權勢和利益站在呂太后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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