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攝政王入宮,與皇帝對奕棋局。

雖說南雲卿智力堪憂,獨獨棋術過人,放眼大燕之國,配得上他的棋者寥寥無幾。

若說這世上只有一人能破了南雲卿的棋招,此人定是攝政王南泊同。

燕皇撓著頭,一臉不知所措。這步棋南泊同把他堵死了,他不會走了,於是兩手置起,瘋狂拍著桌子表示不滿。

南泊同劍眉微凝,眸眼如舊,似乎興致勃勃,似乎笑意滿面。內心卻恨意正濃,憤然收緊。

他當年就是用這一副嘴臉搏得呂太后的應允,訓兵場上萬千騎將見他長兄萬箭穿心,竟也拍手叫好。

他恨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皇上,你輸了。”

恢復一貫純澈的笑容,南泊同斜著嘴角,俊美容顏沐浴光澤之下,那般驚人。

李知嫻親自端上一壺上好的景須茶,纖纖玉手虛晃在二人面前。女人惟惟的目光不時落在南泊同身上。

砌茶、倒茶、動作一氣呵成。實有大家淑女,纖纖之範。

“再來一局!“南雲卿興致尚在,強拉著攝政王再玩一局。

李知嫻聲音很柔,久久注視著面前認真對局中的男人“聽皇上說,攝政王向來喜好茶意,這是齊邊供奉的景須,”她倒滿一杯,“您會喜歡吧?”

“同兒肯定喜歡,一會兒回府,帶回去些!”

“謝皇上。”

面對南雲卿,他的忍耐早已達到極限。長時間的低眉奉承他做不到,誅親之仇更是不共戴天。

那人是民也好,是皇也好。

只要與他南泊同掛上關係,早晚有一天,他要把欠了他們攝政王府的通通還回來。

“你的手真的不用處理一下?”初和被元清瀾安排修剪院子裡的花,她偶爾轉頭觀察著澆水的女人,連說活都小心翼翼的。

元清瀾沒停下手裡的動作,許久才回她一句“以前和王爺練武總不免受傷,疼著疼著就習慣了。這點小傷,不急。”

“你說跟著王爺習武,他的武功是不是很好?”

元清淵拉緊粗繩,慢慢將井裡的桶拉出來。

她一手一隻桶,毫不廢力的抬到還未澆水的花地,拾起葫勺...

見身後女人久久不回答自己,初和心急地又問了一遍,這次還特意提高了音量。

“好與不好,和你有什麼關係?”元清瀾依舊澆著面前的花草。

初和轉頭,笑著看她“關係這事可說不好,說不定以後就有了呢。”

元清測眼眸一滯,臉海中又浮現出午時南泊同與初和在一起的那一幕。

想來他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紀,卻仍未婚配。

倘若面前這位女子不是他的心宜之人,他為何滅全府獨留她一人。倘若是...那自己又當如何?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