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勸劉哲不殺。

劉哲冷冷看著這群人。

這次的隨行人員,都是江州王府的官員們,此時一個個如臨大敵,滿頭大汗。

劉哲嗤笑道:“怎麼,此事當中,莫不有你們參與?”

眾人皆驚,紛紛跪倒。

“殿下,冤枉啊!”

“我們絕無半點貪墨,只是只是……”

一群人七嘴八舌。

劉哲看向方銘淵,語氣也很不善:“司馬你來說。”

方銘淵苦笑道:“殿下,雖說事出突然,但銘淵料定,此事牽扯頗深,這裡正張成德,乃黃家的人……殿下,陳家剛滅,望族惴惴不安,今日若殺此人,怕是……”

劉哲聽得冷笑不止。

原來如此。

看來這江州望族,對於江州的影響,並不會因為一個陳家的覆滅而改變。這麼多年來,甚至是幾百年來,望族在地方上的影響,都還是相當深遠的,是根深蒂固的,並不會因為一個陳家的覆滅,就此改變格局。

這些望族,甚至直接掌控著一些基層官員,從上到下。

恐怕就連劉哲身邊王府的這些官員,都無法完全和他們脫開干係。

方銘淵和這些王府的隨行人員,擔心的便是,若是今日不由分說殺了這張成德,定會引起江州譁變,對於穩定局勢來,沒什麼好處。方銘淵建議,對付這些望族,應當徐徐圖之。

劉哲聽得冷笑:“徐徐圖之?”

他一指那跪在地上的瘦弱百姓們,咆哮道:“我江州百姓,被欺凌成如此模樣,怎去徐徐圖之?給孤綁起來!”

張成德在這廟子村作威作福慣了,聽到這話,更是口不擇言,各種謾罵。

眾人聽得臉色一沉。

這張成德實在太囂張了,若是他一心求饒,今日還可能逃得一死,但你當眾辱罵燕王,泥人還有三分火氣的,殺你又如何?

羅慶之將這張成德綁到這廟子村的戲臺下,很快,張成德的家人,也被帶了過來,跪成一排。

一時間,全村聽聞此事,男女老少紛紛跑來看熱鬧,對著那戲臺上的燕王殿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張成德這老賊,要倒黴了?”

“呵呵,倒黴?人家可是黃家的親家,我看啊,就是做做樣子!”

“就是,還是別得罪他們家了,沒有好果子吃!”

百姓們,對此嗤之以鼻,自古以來,這裡正為禍鄉里,都是習慣使然。人們的觀念都是學而優則仕,仕而優則貪……當官的貪墨鄉里,似乎成了慣例不然人家大老遠跑你這村裡當官,是圖的什麼?

“殿下……”

方銘淵憂心忡忡。

劉哲懶得多說,道:“將那兩大望族之人,都給孤叫來,就說兩日後孤要公開審判!”

方銘淵苦著臉,但也很快發出訊息去。

這兩日,劉哲就在這廟子村給住了下來就住在這裡正家,讓他更生氣的是,其他村民家裡,連鹽都吃不起,而這裡正家裡,卻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屯在地窖裡,看著比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王府還要富庶。

這樣的人,不整治怎麼可以?

前世他對這些貪官汙吏,就最痛恨了。

若沒有這些蛀蟲,江州的百姓,一定可以生活得更好。

兩日之後。

廟子村戲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