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迫於無奈,其實也無所謂了!剛才下官已經說了,依照大賢律例,徇私枉法,包庇賊人,嚴重者可以杖斃。還有第二百零九條,阻撓執法辦案,威脅執吏官,視為暴力抗法,情節惡劣者斬立訣。”

洛贏一套套的大賢律例,可謂是有理有據,但在城防部聽來,卻是強詞奪理,哪怕府主和洪大人在場,很多人已經忍不住紛紛怒斥。

“狡辯!明明是你先濫用私刑,重傷何掌櫃!”

“對,若非你當眾行兇,城防部會拿辦你?”

“比大賢律法?那你去查一查,在城中滋事是什麼罪?城防部當管不當管?”

“就是!還有那第二百零幾條了,暴力抗法,說的分明是你自己!”

“……”

葉洵冷眼旁觀,不過也從他們的話中,聽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洪大人想要這間茶樓,早就跟他打過招呼,一間鋪子而已,葉洵倒也沒放在心上,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可誰知一件小事,竟然鬧出了人命,死的還是城防部的官兵!

現在洛贏句句不離大賢律例,是非曲直,一時也不好妄斷。

葉洵的目光又移向何掌櫃,事情的起因他倒是聽明白了,洛贏要拿辦何掌櫃,才有了後面的沖突,雖然律法部毫無地位可言,根本管不了何掌櫃這種武商,可人家畢竟是府城的執法部,若是何掌櫃真的犯在律法部手中,洛贏要拿他,也是站在“理”字一邊。

看到葉府主的目光,何掌櫃立刻心領神會:“府主大人,小的冤枉啊!我與李二同時競價這間茶樓,可是律法部卻強行判給了李二,小的不服,前來理論,誰知竟被打成重傷,若非洪大人及時趕到,小的便要性命不保了!”

葉洵問道:“那為何洛贏會說你大逆不道?”

何掌櫃矢口否認道:“絕無此事!當時郭城衛也在場,小的根本不認識這位律法部的執吏,連話也未與他說過半句話,何來大逆之說?”

郭城衛立即上前道:“不錯,何掌櫃只是和李二爭持了幾句,洛贏便一掌將他打成重傷。”

葉洵點了點頭,目光又移向另一邊,道:“你就是李二?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回,回府主!小的……小的不懂律法,不敢妄加評判,不過這間鋪子是小的競價所得,絕無半點虛假!”

李二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洛贏的所作所為,再次讓他懷疑人生,到現在還像做夢一樣,洛贏真的把城防部的官兵給殺了?

鬧到這種地步,明哲保身是不可能了,這間茶樓他不爭也得爭!

而整件事的起因,正是這間鋪子,之後才有的洛贏打傷何掌櫃,以及城防部的沖突。

李二不知哪來的勇氣,思路也清晰了很多,又補充道:“當時何掌櫃威脅小的說……你不把何某放在眼裡也就罷了,連洪大人看中的東西都敢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放肆!膽敢汙衊洪大人!”郭城衛立即喝止,有些話心知肚明,可是當著府主和外面那麼多人,就不能說出口了。

“不錯,何掌櫃就是在汙衊洪大人!”洛贏立即接過話茬。

郭城衛本意是指責李二在胡編,可洛贏這樣一說,矛頭便順勢指向何掌櫃,而這句話也確是何掌櫃所說,郭城衛猶豫了一下,便不再作聲,反正不管是誰,這句話絕不能是洪大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