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書中說的似乎是破陣,而我這符紋卻只能增強陣法,又何來破陣之說?難道符紋不止能增強,還能削弱?”

洛贏結合史書上的記載,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難道符紋還能減弱物體的某種屬性?

這個想法雖然不比身體符紋,卻也是前無古人,不過洛贏接觸符紋以來,他的所作所為,又有哪件事是正常的呢?

洛贏思索了半晌,突然將主陣旗扔了出去。

頓時,陣法與他的聯系如同被切斷一般,身體周圍的元氣驟然一變,如同一道道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捆住,使他有種舉步維艱的感覺。

將自己置身於困陣中,洛贏再次閉目感悟,胸前的紋身也再次緩緩流動起來。

這回沒有用太長的時間,他便突然睜開雙眼,飽含元氣的手指,形成一個截然相反的指法,飛速在空中虛畫著。

困陣中,那一道道牢固的陣紋再次蕩起千層浪,彷彿扯動著無數根細絲,拉得整間屋子也跟著抖動。

洛贏畫出來的,是一個同樣繁雜無比的符紋,不同的是,這次好像是反著畫似的,就如同一個比劃極多的字,刻意去反著寫一般,感覺很是別扭。

這一畫又是兩三個時辰,洛贏再次感覺到一陣元氣不繼。自從突破到五品之後,他在符紡時便再也沒出現過元氣不支的情況,按照師父的說法,他馬上便要成為二級符紋師了。

可這兩次陣法符紋,卻先後讓他元氣耗盡,可見他創造的符紋是何等繁雜。

不久,符紋臨近結束,但洛贏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往不管是學習符紋還是自創符紋,在最後打上符紋結印時,總是水到渠成,絲毫沒有勉強的地方。

這也使他忽略了符紋最關鍵的地方,完結之印!

按照心中所悟,這個全新的符紋已然畫完,可最後一筆就是無法落下,洛贏的額上開始冒汗,心裡卻飛快地思索著問題所在。

眼看元氣就要支撐不住,符紋也將以失敗告終,洛贏感覺若是一旦嘗試失敗,便很難再次悟出,最好是一鼓作氣,把新符紋創造出來。

反的符紋…反的…倒過來的……難道符紋的起點便是終點?

洛贏突然眼前一亮,已經想到問題出在哪裡,不過好像為時已晚。

最後他把心一橫,僵持的手指保持不動,而另一隻手卻飛快地畫下結印,隨後將結印落在了整個符紋的第一筆上。

轟!

一聲悶響,整個陣法如同被人打散一般,捲起陣陣塵土,緊接著,一個無限接近二級的困陣,瞬間變得支離破碎,最後竟然連一級都不如。

成功了!果然如此!

洛贏興奮地喘著粗氣,看來自己最後的推斷對了,既然是削弱陣法,創造的符紋也是反其道行之,那符紋的起點便是終點,最後的完結之印,理應在最開始的時候畫出來。

而他在最後一刻想通此點,竟是無意間又創造了一個奇跡――雙手符紋!

其實廖文學也曾經提到過,一些厲害的符紋師也可以做到雙手符紋,但符紋又不是什麼急事,雙手太過容易分心,哪怕能提升一點點速度,也是本末倒置。

所以一般的符紋師,都不會用雙手來符紋。

可這次洛贏的情況不同,關鍵時刻只能雙手齊上,否則必定失敗。

好在整個符紋絲毫不差,說明他完全有能力在不受影響的情況下,用雙手畫出符紋,這對一個初級符紋師來說,又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

而且在符紋畫完之後,竟然還能回到起點再落下一筆,已然超出他對符紋的認知。

但洛贏將這些念頭暫時放下,開始檢視陣法,所有陣材都完好如初,沒有絲毫破壞的痕跡,就好像布陣之人的水平很差,勉強弄出來的困陣也達不到一級水平。

其實周利弄出的困陣,原本是標準的一級陣法,只是被他改變了陣紋的強弱,前後效果簡直判若雲泥,而陣材、陣位則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洛贏忍不住想起:符之陣,無陣不破!此言果然不假。

如此神奇的符紋技法,簡直像做夢一般,先是把陣法提升了近一個品級,接著又將其削弱到連一級陣法都不如。

一個陣法竟在他手中,完全被任意拿捏,恐怕就連乾奕大師都不曾聽說過,也更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