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燦爛的清晨,學堂的院門雄偉挺拔,地上是幹淨的石板路,堅立在一旁的大石碑上刻著“名武學堂”四個大字,字型蒼勁有力,相比之下,新生院的院門簡直如同兒戲。

之所以每年簡短的入院儀式會選在這裡,就是讓新生有種自豪感,跨入這個院門,將有大好的前程在等著他們。

“……好了,該說的已經說完,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成為名武學堂的正式學員,要牢記本分,以為學堂利益為上,要懂得感恩……”

下方三百多張年輕稚嫩的面孔,而說話之人,是站在臺階上方的一名壯漢,此人濃眉星目,鬍渣散亂,身穿粗布坎肩,赤著雙臂,雄壯的肌肉像一塊塊鐵疙瘩一般,充滿爆炸力。

此人名叫曹瀚,下面這些剛進入內院的新生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內院的學員們卻無人不識,這曹瀚正是與秀娥齊名的,學堂的另一位長老。

按說新生入院這種小事,還不需要堂堂長老出面,不過曹瀚親自過來自有原因,而且不只今年,在去年的時候他就來主持過入院儀式。

因為一年多以前,兩名“最強挑水工”的事跡可謂傳得沸沸揚揚,為此曹瀚還親自跑到東山看過。

以李不庸的眼光,只覺得兩名新生力量不凡,是可造之才,但在曹瀚看來,絕非如此簡單。

那種力量,整個學堂也沒幾個老生能達到,還有對力量的控制,當時徹底把曹瀚驚豔到了,否則也不會整個新生院全員提水,最後除了他們,沒有一個人堅持下來。

內行看門道,秀娥找到一個天賦異稟的水靈丫頭,曹瀚也動起了收徒的心思,而這兩個挑水工,就是他重點觀察的目標。

他相信以那兩個新生的基礎,再從實戰好好調教一下,絕對能幹翻秀娥的徒弟,就算那丫頭修煉再快也沒用,想想自己的弟子能贏過秀娥的弟子,曹瀚便如打了雞血一樣。

在去年那批新生裡面,曹瀚並沒有看到那兩個身影,當時極為惋惜。

今年秀娥已經正式收許柔為徒,那就意味著要傾囊相授,曹潮終於坐不住了,報著最後一線希望,他再次出現在這裡,果然老天開眼,終於看到了那兩個挑水工。

洛贏發現這位粗獷的長老有點奇怪,眼神似有意若無意的,總是看向他這邊,悄悄和洛通交換一下眼神,原來洛通也有所察覺。

曹瀚旁邊是一名中年女子,正是這批新生的先生,名叫榮月華,但此人長相與名字極為不符,嘴唇細薄眼角鋒利,透著一股傲慢,一看便是刻薄之人。

簡短的入院儀式結束後,曹瀚便先行離開,榮月華待其走後,便臉子一沉,嚴肅道:“來到內院就要遵守內院的規矩,別想著耍小聰明,誰要敢胡來別怪我不客氣,今天都去住處安頓下來,晚上不許亂跑,回去把手上的禁令都背熟了,明日辰時到講法堂報道。”

終於邁入這個門,無論這位女先生是何態度,都抑制不住新生們的激動。

走在內院的街道上,眼前的景象和洛贏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入眼處不是亭臺閣樓,鳥語花香,也沒有刀光劍影的武道氣氛,彷彿來到一個小型的縣城。

寬敞的街道兩旁,入眼是幾家店鋪明晃晃的招牌。

“名武精兵坊”這是賣兵器的嗎?“青雲醉樓――名武分部”這是酒樓嗎,而且還是個分部?店鋪不多,只有十幾間,但卻是五花八門種類繁多,有的洛贏都不知是幹嘛的,這些店鋪一間挨著一間,看起來井然有序。

此時尚早,街道上人並不多,一路向裡面走去,雖比不上縣城的繁華,但這些建築卻絲毫不差,所見之處,或高樓雄偉,或院大方圓,上面分別寫著“鍛造堂”、“陣法堂”、“內務院”等等,這些新生表情大多都是鄉巴佬進城的模樣。

眾人又來到一處方圓近百丈的大廣場,一旁立著的石碑上刻有“武道場”三個鋒芒大字。

而武道場的另一面,是一座威嚴的城樓,俯視著諾大的廣場,上面什麼字也沒寫。

不過洛贏知道這裡是學堂的中心,是先生們處理公務、議事的地方,院主大人和長老的府邸就在這後面。

唉,許柔那丫頭都進去過,也不知道咱們哥倆什麼時候能進去瞧瞧,洛贏與洛通對望一眼。

遠遠看了看,眾人才輾轉來到住處,相比一路所見,這裡就顯得極為普通,不過仍是比新生院強上許多。

起碼現在三人一個房間,而不是像新生院十幾人擠一個房間。

房間很快分配下去,洛贏和洛通以及另一個叫肖華的新生同住一間,肖華看起來性格不強,卻很愛說話,主動和洛贏他們東聊西扯,說什麼對二位的挑水神技仰慕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