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宏碩開啟投影儀,一箇中年男人的照片出現在螢幕上。

身材短胖,粗脖子,圓臉,光頭。

花宏碩用鐳射筆射向照片,向蘇和兩人介紹道:“這傢伙叫裘東馳,47歲,東安市人。早年在申海小飯館裡做學徒,學了做菜的手藝,後來經人介紹,進入大酒店當廚師。”

“據他交代,在四月二十五號當天,也就是蘇和查出龍董事長跟你女兒中毒前的兩天。一個蒙面的神秘人拎著幾份菜找到他,說讓他去別墅裡做私廚,只做兩天,一天一萬塊。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做出來的菜,味道必須跟神秘人拎來的菜一模一樣。”

“裘東馳試著做了做,神秘人品嚐後覺得沒問題。就給了他鑰匙,安排他去別墅裡住下了,按時間,早中晚一天做三頓。裘東馳本人也覺得沒問題,除了工資高點,要求離譜點以外,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神秘人是康向陽嗎?”龍清媛問道。

“應該不是。”花宏碩道,“我們查到,康向陽在四月二十五號下午四點,用假護照乘飛機飛往了法國。而據裘東馳交代,他被神秘人找到,是在夜裡七點多。”

龍清媛深深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這個神秘人才是康向陽真正的同夥,這個裘東馳其實什麼都不清楚。”

“是的。”花宏碩點了點頭。

“康向陽他們只是利用了廚師的廚藝而已。”龍清媛道,“康向陽每天為我做菜,偷偷下毒,讓毒素早我體內積蓄,並透過母乳投毒給孩子,等到毒素快爆發的時候,康向陽登上飛機逃之夭夭。而為了讓我晚幾天發現,他特意找來了一個廚師,模仿他做所做的菜的味道,其實後面兩天,飯菜裡已經沒毒了,廚師也不知道下毒的事。”

“你說的,與我們警方的推斷基本一致。”花宏碩道。

“基本一致,看來還有不一致的地方?”蘇和饒有興致的問道,“花局長特地叫我過來,應該不只是坐在旁邊聽故事的吧?”

“當然不是。”花宏碩望向蘇和,“之所以說龍董事長的判斷跟我們警方基本一致,是因為我們警方還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裘東馳是被脅迫的,他絕非只是拿錢辦事那麼簡單,他很有可能知道一些內幕。”

“需要我們做什麼?”蘇和開門見山道。

“我們打聽到,蘇醫生可以直接用銀針測出人是否中毒。”花宏碩微笑道。

“確實可以。”蘇和點了點頭問,“你們想讓我去幫裘東馳測一測?”

“沒錯。”花宏碩站起身,“我們初步推斷,康向陽很可能與一個研製新型藥物、合成化學毒素的神秘組織有關。如果裘東馳是被脅迫的,那麼十有八九會被下毒,畢竟康向陽這傢伙,可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捨得放過的惡魔。現在裘東馳的口風很鬆,是突擊審訊的大好時機,如果帶他去抽血驗毒,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拿到結果。萬一錯過審訊時機,想要再撬開他的嘴可就難了。”

“那就走吧。”蘇和起身伸了個懶腰道。

從前只知道有困難找警察,沒想到有一天警察也需要自己幫忙。

蘇和三人走上二樓審訊室,在審訊室裡整理口供的小幹警聽見動靜,立馬起身迎接。

花宏碩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自己的工作,然後轉頭對蘇和與龍清媛道:“麻煩龍董事長在這裡坐一會兒,我跟蘇和進去。”

龍清媛微微頷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蘇和還有小幹警跟著花宏碩進入審訊室,被銬在審訊桌上的裘東馳抬頭看了一眼,搖頭苦笑:“花大警官,我真的沒有隱瞞任何事情,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們了,求求您把我放了吧,我真沒違法犯罪啊!老婆還在家裡等著睡覺呢。”

“裘東馳!”花宏碩把筆記本往桌子上一摔,氣勢洶洶,“你還說沒有任何隱瞞?我們剛剛收到最新情報,得知了一些你不願意告訴我們的秘密。你最好是趕緊坦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