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馬市中心。

斯蓋雷爾大廈。

空氣中瀰漫著壓抑的血腥味,一個上身披著乾淨實驗服,衣領處打著紅領帶,全身上下帶著一股濃厚的研究者氣質的男人,在兩個戴著黑色防護面罩,身著防彈背心,手上拿著衝鋒槍p5a3的僱傭兵跟隨下急匆匆地穿過自動開啟的感應玻璃門進了大廈。

大廈裡的氣氛比外邊更加壓抑和沉悶,斯蓋雷爾的員工們對城市突然爆發的生化危機,親人和朋友在一夜之間變成喪屍的痛苦和絕望,雖然大部分人活下來了,只因他們是公司執行的重要人才,能活下來的無不是經歷過那種九死一生的死亡體驗。但活下來所要面對的才是最大的困難,資源的稀缺,人性的黑暗,猶如潛伏在深淵的巨獸逐漸蠶食著人們的心靈。

縱然有人想去尋找自己的家人或朋友,大吵大鬧甚至反抗,但在熱兵器和武力的一次次絕對壓制下後,便沒有人再敢生那心思。所以,當員工們見到病毒研究專家威廉·斯登走進這間大廈時,他們猶如在激流中抓住了最後一根的救命稻草。

“是博士。”

“啊!!是威廉博士,那個天才的研究專家。”

當男子走進大廈後,一些身著職業裝和實驗服的人見到了都會恭敬的向男子微微鞠躬,還有一些犯花痴的女員工和實驗員想圍上去,跟被他們稱呼威廉博士的男子合影和要簽名,但都被一些頭戴著科技鋼盔,身著灰色戰鬥服,披著鋼肩,手上同樣拿著衝鋒槍計程車兵見到後攔下了,然後對著威廉肅手敬禮。

“博士,為什麼我們的城市會變成這樣?”

“威廉博士,太好了,您來了我們的城市就有希望了。”

“博士,請您救救我們的家人和朋友,救救我們的城市吧。”

原本急匆匆趕路,不想理會這群人的威廉突然站住了,點名了其中一個在圍上來之前大喊他“天才”的女人。要過她手上的筆和簽名簿後,在簽名簿上行雲流水地簽上自己的名字“威廉·斯登”後,猶如欣賞作品般滿意地看了一眼簽名簿上的簽名之後便還給女人,女人在收過簽名簿後便小心翼翼如珍寶般把它收在身前。

這時,一名身高一米九,身著深灰色戰鬥服,肌肉魁梧得像是要撐爆戰鬥服,同樣披著鋼肩,但頭上沒有戴科技鋼盔,而最標誌性的是他左臂末端上竟是一把鋼鐵大斧而非正常的手掌,大斧不是那種套在手上的武器部件,而更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很難想象這個男人經歷了怎樣的殘酷才會成為今天這般模樣。

似乎是這群士兵的隊長和這間公司管理人的大斧男子走了過來,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在一走過來時,就讓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工作人員們安靜了下去。大斧男人低聲對斯登說了幾句,希望他幫忙說幾句話安撫一下人心躁動的員工們。

“這種事好像不歸我管吧,而且憑你們的手段,我想應該比我說幾句話更來得有效吧。”

對於《死亡惡靈》世界裡的任何事斯登他一點都不關心。遊戲世界會怎樣,他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只關心病毒的問題,為什麼原本在現實才有的病毒卻出現在這個世界,而且出現的方式也特別奇怪,據公司說這不是程式設計師設定的,更像是有人蓄謀而為的,派他們來就是為了找出原因,並糾正虛擬世界的這種bug。

“這麼說,博士是不肯幫我們了,那我們只好動用武力鎮壓他們,先從那個女人開始如何?”士兵總隊長斯登眉頭微皺了皺,指了指那個剛才斯登幫她簽了名的女人。

“你——,在威脅我。”斯登露出不快,沒想到眼前那看似和真人一樣的npc,都可以這麼囂張和狡猾,他都開始有些懷疑眼前的大斧男人到底是不是公司派進來的管理人員,可是看他的手腕上又沒有戴智慧手錶,應該是npc無誤。

“怎麼是威脅呢,只是想請你幫忙說幾句好話而已,既然博士您這麼忙沒空理會,那我們這些粗人就只能用我們粗人的辦法了,動手把那女人殺了。”馬斯話裡雖然有些示弱的語氣,但卻透露著一股讓人很厭惡的味道,他很快就向部下下達了命令。

“士兵們,對待女士不要那麼粗魯。”看著一個被鋼盔遮擋住而看不到表情的部下舉著衝鋒槍向那女人走去,瞪了馬斯一會兒,斯登乾咳了幾聲,作出彷彿演講的姿態。“斯蓋雷爾的員工們,請大家不要恐慌,這次公司派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解決這次病毒爆發的生化危機,只要給我些時間,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出病毒源,製作出疫苗,然後解救你們的家人和朋友,解救這座城市。”

聽說有希望救他們的家人和朋友,他們的城市,原本躁動的員工們安靜下來,有了病毒專家威廉·斯登的保證,大家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彷彿看到了博士所講的那個美好未來已經不遠了。

“可以了吧,那傢伙在哪裡?”被迫作出這種虛假保證的斯登,但又不得不忍下來,那種感覺就像吃了翔一樣,不,比吃翔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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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的能源科技的智慧機械部,97控制室那裡,祝我們好運,博士。”

斯登還沒聽完士兵隊長後面的話就徑直穿過他們,留下那兩個跟隨的僱傭兵就向走廊盡頭的電梯行去。

哼,一個遊戲npc也敢威脅我,狗孃養計程車兵隊長是吧,走著瞧!哪天就讓你們嚐嚐吃翔是怎麼樣的。

按道理,斯登是不會去關心這些士兵殺任何人的,自古以來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你永遠別想跟這群只會搬弄鐵桿子的粗漢子講什麼道理,他們就是一群只會動用肌肉和武力的蠢蛋。

天才,這個字眼總是那麼的令人悅耳,斯登喜歡聽到別人這麼稱讚他,可以說是一種虛榮心的滿足,或者是另一種更讓人享受的榮譽感。他之所以剛才會幫忙安撫那些員工,也是不忍心那群腦子裡塞滿了肌肉計程車兵殺死那個女人,他相信他們發起瘋來是真能做出來的。

看著樓層的數字不斷跳躍著增加,斯登心想威克斯那傢伙已經到了吧,其實自己比約定時間遲到了,手頭的工作實在放不下,要不然還真想研究研究這個世界的能源“星晄”,竟然與現實的電力一樣,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電梯門一開,斯登看了看手錶,加快了行走速度,可別讓威克斯等急了。

也許這就是開始研製新型病毒的準備,先製造出事故,然後介入事故,研製新型病毒。想到這個,斯登有些害怕了。

不,不可能,他們怎麼會知道新型病毒的研究進度呢,自己對這個一直守口如瓶,實驗品也藏得好好的,安娜也給了那些監視人員許多好處,他們也不會知道的。他看過太多悲慘的事例了:由於需要立竿見影的效果,公司總是心急地直接把研究者的成果應用於新的實驗。他所知的好些從事科研的朋友甚至被僱主秘密幹掉了。

斯登心裡暗想:我不能像他們那樣,新型病毒也不能落到別人的手中,這是自己一生研究的心血,如果要別人挪作他用,那自己就先親手毀掉它。

終於來到97控制室,這裡面有塊很大的分屏監視屏,還有工廠的後備發晄機。

威克斯就坐在大監視屏前,還是戴著具有他那個人特色的墨鏡,這一點常常讓斯登渾身不舒服,控制室內的燈光雖然明亮可又不到刺眼的地步,可他無論是在哪裡都戴著墨鏡,說是為了耍酷吧,那又不是他的風格。

只能解釋是這傢伙就喜歡帶有色眼鏡看人,喜歡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到底藏著的情緒。當然,如果只有這些無可厚非的東西,倒也不至於讓斯登不舒服,最最重要的還是威克斯在戴墨鏡時令斯登非常不爽的另一方面。

“過來看這個。”

斯登還沒開口宣佈自己的到來,威克斯就已經揮手讓他過去了——他甚至還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來的人就一定是自己的?

威克斯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還有一絲急切,斯登放下心中的疑慮趕緊走了過去,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如此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