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貝妮盯著哭著求饒的陳暉,雖然內心非常清楚他這次很可能又是在演戲。這次握槍的雙手也沒有發抖,按道理陳暉把她挾持成人質,隨時都能要了她的性命,不僅如此,可能還會牽連到那些想救她的人,她應該恨不得殺了陳暉才對。可是縱然如此,她還是按不下扳機,因為她感受到的不是仇恨,而是痛苦。

這還只是生化災難的開始,人性就扭曲到了這種的程度。為了生存,人類就不得不這麼互相殘害至死嗎?

“不行,我下不去手。”微搖了搖頭,蘇貝妮持槍的手緩緩垂下。

陳暉察覺到蘇貝妮對他放鬆警惕,目光瞥到眼前自己之前丟落在不遠的匕首,撲上去伸手抓過,臉色瘋狂地衝上去就要刺向蘇貝妮,陰冷地喊道:“既然你們不肯放過我,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我要殺光你們搶到一切。”

陳暉在挾持人質失敗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活著逃出去的,就算能活著那個少年也不會讓他好過的,那還不如臨死前拼一把。

“哧!”

在陳暉那極度猙獰瘋狂的目光中,一道凌厲的斧影毫不留情地劃過他的脖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悶響。頓時,前者脖頸撕裂,鮮血如泉水一樣噴湧而出,雙手盲目地對著空氣胡亂抓了幾下,喉嚨嘶啞地想再發出些什麼卻是再也發不出,眼瞳也逐漸喪失了生機。

“我才不管你上演什麼苦情劇還是發瘋,但要是敢動我的同伴一根毫毛,我就讓你生不如死。”林天淡漠地瞟了一眼身下的屍體道,隨手一提,手中的消防斧就落在了肩膀上,也不管血珠從斧刃上輕輕滴落,緩緩向蘇貝妮行去。

如果不是因為怕在蘇貝妮心裡留下太殺戮血腥的陰影,影響到以後的合作,林天早就把陳暉整個頭顱砍下來了。

林天剛才一直在解剖那隻瞎眼腐糜豬,所以沒太去注意蘇貝妮他們這邊發生什麼,他也看出陳暉遲早會搞出點事情來,但就算知道也不打算提前制止,生化危機爆發後總會經歷很多這種死亡,和為了生存而自相陷害殘殺的事情,世界可能每一秒都在發生,再平常不過了。

如果不讓蘇貝妮親身經歷一次,從中吸取教訓,那她就永遠活在那個之前和平天真的世界裡,無法成長。

話雖然這麼說,林天進到這世界很快就可以接受,不過對他旁邊的這位之前還活在和平的傻妮子好像就沒那麼容易了,望著趙晨屍體的蘇貝妮唇色發白,愕然地呆站在原地,臉上有愧疚,但更多的是自責。

“那個瘋子的話你還真往心裡去了,這可一點不像之前的你啊。”在撿回手槍後看到還在原地呆愣的蘇貝妮,林天輕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蘇貝妮在想什麼,聲音柔柔地對她說道。

“可是,他說的沒錯,如果我一開始就開槍打死那隻野豬的話,或許趙晨就不會死了。是我害死了趙晨,現在連陳暉也……疼!”蘇貝妮眼眶還泛著些許溼潤,聲音嘶啞道,突然感到脖上傳來一陣疼痛,吸了口涼氣,沉眼一看,是雙手拿著沾了酒精的棉棒輕輕擦拭在她脖子傷口處的林天。

“笨蛋!你沒有害死任何人,相反你這一直在救人的行為可是讓我很頭疼呢。”林天瞥了一眼蓋上白布的趙晨,無奈地撓了撓太陽穴,先是阻止他殺陳暉,又救了張亮那個討厭的混蛋。雙手握住蘇貝妮的肩膀道:“不要理會別人怎麼說,你只要知道你是蘇貝妮,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以後那種洩氣的話可不要隨便說出來了。”

“嗯。”揉了揉微痛的脖頸,在聽了林天的話後,那種積壓在內心的愧疚和自責的陰霾好像消散不見了,蘇貝妮點點頭,突然想到林天對同伴的嚴格要求後,又變的忐忑不安地問道:“我對挾持我的人還是下不去手,這樣的我還能當你的同伴嗎?”

“傻妮子,你可是我們的醫生,要是連你都變得冷酷無情,那我才真的危險了。劊子手,就由我來當吧,要是以後發生那種情況你還是可以開槍的,你可以打他的手讓他受點傷,或打掉兇器嚇嚇他,不一定要殺死他。”林天笑著拍了拍蘇貝妮的腦袋,再檢視了一下蘇貝妮嫩脖上貼上止血膠布的傷口不再流血後才安心道。“還好這次只是輕傷,要是連我們的醫生都受重傷了,那真的就鬧笑話了。”

“你說誰傻妮子?我很傻嗎。”蘇貝妮白了林天一眼,不服地嗔怒道。一會兒說她是笨蛋,一會兒又說她傻妮子,她好歹也是斑馬大學最年輕的全優生,連生化學的教授都不敢小看她,從沒敢說她一個笨或傻字,這種話似乎也只有這個少年才會這麼說。

“額……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說你傻,你可是天才少女,你肯定聽錯了。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就出發去別的地方咯。”林天慌張地擺了擺手,心虛地向外邊行去,他竟然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裡對蘇貝妮的暱稱。

“謝謝你……”

摸著脖子上的止血膠布輕聲呢喃了一句,蘇貝妮臉上展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其實她並沒有真的生氣追究林天,只是佯作不高興,不然以林天的習慣會以後一直稱呼她為傻妮子的,她感激地看了一眼走開的少年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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