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欞一路疾行,從路人口中才得知,自己已經離開京都一個多月了,他也沒想到竟被困在順生溪源頭底下那麼久。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個多月沒有嚐到人間美味,早已飢渴難耐。

雖然到他這個境界,食物已不是必需之物,但人總不願意委屈了自己的舌頭。

就好比你做運動明明只需要下半身,仍希望透過接吻將快感分享給口舌。

王欞似流光飛逝,引得下方看見的人妄猜兇吉。

……

京都,萬宴樓。

自打柳夢音接手這家酒樓以來,她終於明白花小玉的辛苦,雖然沒有什麼體力勞動,但算賬……對她實在太難了!

“王欞這混蛋,把酒樓一扔,便再也不來了!”

柳夢音咬牙切齒,每天沉浸在賬本中,唯有算出利潤的那一刻才丟掉清冷的面貌,痴笑不已。

但李財每次總能找到她的錯誤,有些起懷念以前的掌櫃,柳夢音絕對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

小沫則不同,她來到這裡覺得很開心,每天端著板凳坐在酒樓門口,看著進出的客官與街上來往的人流,分外滿足。

以前她只能深居醉香樓後的院子裡,除了鐵虎和柳夢音,很少接觸到別人,心中難免心生對外界的嚮往。

“晚嫣姐姐好像也很久沒來了。”

七月的時候夏晚嫣還經常到萬宴樓來玩,她們都很驚奇王欞身旁竟有一個少女跟著,每次柳夢音都想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王欞的秘密。

“或許他們真的太忙了……”

柳夢音喃喃一聲後,又進入賬本的世界。

“柳姑娘,你讓在下好找啊,一個多月不見,醉香樓竟沒了你的身影,原來跑到這對面當起酒樓掌櫃了。”

這時,一個人影突然走進酒樓,支開小二的招呼,徑直向柳夢音走去。

柳夢音見到來人,臉色一冷,這不是之前醉香樓的常客安雄嘛?

她有些意外,“你居然能一個多月不去醉香樓?”

安雄淡淡一笑,他一個月閉門不出,在府中清心,斂去一身的靡亂,完全按照王欞授予他的經驗修身養性,但心中早已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柳姑娘能離開煙花柳巷著實讓我意外,不過那種是非之地,早點脫身也是好的。”

柳夢音詫異地瞥了他一眼,覺得安雄的心態和精神面貌發生了很大變化,但這些都和她沒什麼關係,她還不知道王欞的傑作。

“昔日已逝,無需再提。安公子今天是來吃飯的嗎?”

安雄溫雅地點頭,“自然,柳掌櫃忙你的,我就算是遲來的撐撐場子吧。”

他從容地離去,選了一張飯桌坐下,看上去真的像是單純來吃飯的。

但他的心裡早已有些急躁,“那傢伙不是說欲擒故縱最有效嗎?我表現得如此淡定,她不應該好奇地過來試探試探嗎?”

王欞若在此,只怕要笑掉大牙,你這也叫欲擒故縱?

“這方法一點也不管用,那傢伙耍我?”

等了許久,見柳夢音沒有任何動靜,他有些不耐煩了,準備起身再去找找機會,卻不料酒樓又闖入一個青年大漢。

“王欞在哪?給老子出來!”

安霸!

柳夢音再次皺眉,王欞這傢伙到底結了多少仇?難怪會把酒樓扔給我跑路,原來早預料會有這麼一天。

“大哥?”

安雄看見來鬧事的人,意外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