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欞聽到後對其餘人揮了揮手,“你們接著收拾東西,進來的人我認識。”

他獨自出去,看到外面一個女子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笑道:“你還是跟過來了。”

夕水白了他一眼,“你說中午的時候找你,結果自己卻直接跟著他們跑到這裡來了,不就是讓我一起追著過來嗎?”

“你倒是挺機靈的,本來打算過來收拾這個山寨後交由你管理的,不過他們是靈國的人,現在都打算回去,倒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夕水驚歎地望著這別有洞天之地,感慨道:“我在此修煉多年,竟從不知道這山中還藏著這麼一個地方。”

王欞看出她的驚喜,道:“他們也有一些人打算留下來,都交給你了,你也可以把夕月宗搬過來。”

“你是說?”她的眼睛頓時一亮。

“此處地方不大,你修建一下,造一個內門還是可以的。”王欞似乎都已經替她考慮好了。

夕水聽著忍不住憧憬起來,有些感恩地看向王欞。夕月宗的根基轉移到這裡,自然安全許多。而且此處離原本的地方也不太遠,都在一片山林中,原先的地方設立外門再合適不過。

她已經開始幻想著夕月宗的壯大,痴笑不已。

“好了好了,真想記錄下你這副樣子。總之這裡交給你了,我明早就離開。”王欞不忍直視,原來她也有這樣的一面。

是夜,月涼如水,照不進四面高山。

寨子裡年邁的獵人又滿載而歸,篝火邊酒肉飄香,有人歡喜有人愁。

夕水和趙盈坐在王欞身旁,感到有些不適,他們很少與男性接觸,更何況這麼多人之中只有她們兩位女性。

王欞被一群壯漢們的豪氣感染,一直跟著大快朵頤,只不過沒嚐出是什麼肉來。

“兄弟們,明天我們就要啟程歸故鄉了,高不高興!”韓山手提一罈烈酒,高立在一塊石頭上,暢快地大聲問道。

“高興!”

很多人附和相應,十年,讓許多人的青春熬到了壯年,讓很多人的壯年熬到了遲暮。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前程,他們背井離鄉,來到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朋友親戚遠在群山的那頭,而自己卻困在這裡。很多時候他們都在想,若是不捲入這趟渾水,也許早已成家立業,承歡膝下了。

想想就美好,越想越痴醉……

之前也有很多人不能忍受這與世隔絕的煎熬,獨自翻山越嶺回去,也不知道最終有沒有能走出這片群山。

當然,人群之中還有很多人打算留下來,也許是早已無所牽掛,他們更願意這裡與世無爭、衣食無憂的生活下去。光陰帶走了他們本該是最風流的年華,現在他們只想著安穩度過此生。

“夕姑娘,留下的兄弟就交給你照看了。”韓山作為一寨之主,當年將他們帶進群山,自然對每一個兄弟的歸宿很是關心。

夕水有些為難,夕月宗無一例外都是女弟子,她若在此重塑基業,佔領了他們的地盤,留下的這些人倒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王欞替她解圍,“這自然沒有問題,到時候他們負責後勤,一日三餐就交給他們了。”

眾人覺得這樣安排很合理,他們現在每天基本都是乾的這些。

夕水還沒提意見,趙盈就在後面偷偷拍了他一下,“我們修行之人哪能天天吃肉!”

“山林這麼大,果蔬不比肉少。”

王欞回應她的顧忌後,又與眾人觥籌相碰,開懷大笑,人間悲喜,都藏於酒中。

酒過三巡,很多人都開始醉了,王欞的酒量與他們不能比,竟是率先倒了下去,枕在了趙盈的膝上。

“沒想到堂堂上仙,酒量這麼差!”很多人莫名找到了優越感,放聲嘲笑起來,酒壯慫人膽,讓他們肆意挖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