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顧寒山揹著那把唐刀,站在熟悉的小院前,看了看那個有些褪色的雜貨店招牌,沒有說話,轉身向鎮外走去。頭頂上橘黃色的貓咪垂著尾巴,輕輕的晃了晃,像是在告別。

“陽城在哪?”走到鎮子西郊,顧寒山問頭頂上昏昏欲睡的貓。

“你不知道嗎?我一喵我怎麼會知道?”橘攸寧奇怪的反問道。

“我才15歲,我哪能知道。”委屈的聲音傳來。“要不然我還是去找一張地圖吧,地圖我學過怎麼看。”

橘攸寧趴下:“去找吧。”

顧寒山想了想,轉頭朝鎮政府的方向走去。

鎮政府與派出所相鄰,昔日氣派,威嚴的兩棟樓已無絲毫人煙,只剩風吹過時樹葉發出的刷刷聲。

顧寒山小心的走到鎮政府一樓,他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第二間辦公室裡有一副省地圖,他剛走到門口,頭頂的橘團子站了起來:“拔刀。”

顧寒山心跳瞬間加速,顫抖著拔出背上的刀,手心的冷汗讓他有些握不住刀柄。橘攸寧嚴肅的聲音響起:“這跟你在隔壁家的情況不同,沒有人吸引注意力保護你,記得打致命部位。”

顧寒山用顫抖的手拉開門,一個幹瘦的喪屍從辦公桌旁邊緩緩的轉過頭來,欣喜的發出一聲嘶吼,僵硬的朝門口這個瑟瑟發抖的少年走來。

這個喪屍身上還穿著破損的襯衣和西褲,顧寒山心知這是鎮子上的居民,他舉著刀,一步一步往後退著。橘攸寧拍著他的腦袋:“你個大傻子,你是要逃走嗎?不訓練,不提升,你怎麼去找你的爸爸媽媽?”

聽到“爸爸媽媽”這幾個字,顧寒山停下了後退的腳步,握緊了手裡的刀,往前邁了兩步,側身躲過喪屍僵硬而又緩慢的攻擊。

“轉到後面去!”橘攸寧見顧寒山不再後退,忙指揮道,“對準致命點,砍!”

顧寒山咬緊牙關,憑借自己比喪屍略微強些許的速度優勢,轉到喪屍身後,對準後腦致命處,用力的砍了下去。

喪屍的頭顱與身體一分為二,汙血噴濺滿屋,顧寒山看著地上的屍體,回想起喪屍朝自己走來時那青灰色的面板,長長的獠牙,張大嘴的嘶吼,心中卻異常冷靜,他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明明自己應該恐懼,應該惡心,甚至應該大喊大叫,而現實是自己站在這一個身首分離的喪屍前,安靜的看著,彷彿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橘攸寧從顧寒山的頭道:“收地圖。”

顧寒山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連忙答應:“好。”他快手快腳的把牆上的地圖撕下來,疊好放在口袋裡,不再去理會地上的喪屍,抱起橘攸寧,繞過喪屍噴濺的汙血,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顧寒山沒有看地圖,而是轉身向旁邊的建築物走去。橘攸寧見狀,問:“你要去那拿武器嗎?”

顧寒山把橘攸寧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側臉蹭了蹭那毛絨絨的一團,才說:“我覺得,除了唐刀,我應該有一點別的武器。”

橘攸寧嚴肅地點頭:“你說得對,你的敵人可能會不只有喪屍。你居然學會了冷靜,還聰明瞭。”

顧寒山疑惑:“為什麼?還有什麼敵人?”橘攸寧一滯,沒好氣的撇頭:“沒什麼。”

取武器的過程很順利,這裡是軍隊的重點檢查地帶,沒有喪屍,但也沒有了所有的熱武器,顧寒山上上下下找了好幾遍,只找到了一把三稜刺刀。顧寒山舉在手裡,往空氣中刺了幾下,便順手插在唐刀的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