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名山越之兵不假思索的丟棄身邊的對手,往張節所在之地匯聚。

而站在城牆上防守的眾將士們,也很有默契的停止了攻擊,霎時間雙方陷入到詭異的平靜之中。

浩浩蕩蕩數千山越之兵彷彿潮水般在張節的四周擺成巨大的方陣,無數目光同時看了過來。

他們在等待、等待這一切的真正答案。

耳邊的哭泣聲停止,無數人影在前面水賊的驅使下出現在眼前。

毫無疑問餘汗已經被他們奪下來了,要不然這一切都無法解釋,同時也解釋不通。

“我們豪帥有令,只要爾等請降,斬了張節的頭顱那麼你們的妻兒老小就能得以倖免”

“如若不然全家株連”

殺氣騰騰的話在四周蔓延開來,一名名水賊露出凶神惡煞的神色。

這一切果然和郭軍師猜測的一樣,豫章郡府中的賈賊不僅停止了攻擊,還擺出了作壁上觀的架勢。

想到這裡那名水賊頭目對郭大胖多了幾分欽佩。

料事如神也不過如是。

張節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感覺無數雙眼睛的目光都已經出現了變化,這一刻自己好像不是他們的豪帥而是他們盤中的佳餚。

心知此時若是不做點什麼,也許等待自己的就是真正的災難。

“這是彭賊的離心之計,難道爾等辨不清嗎?”

“豪帥、我等家小盡在他人之手,如今為之奈何?”

一道質問聲在耳邊響起,一名山越頭目對著張節詢問。

眼角的餘光看向前面,落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上。

自己為什麼要聽命於張節?自己為什麼要奮力廝殺?自己為什麼要建功立業?。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想讓父母妻兒過上好日子。

一名名山越之兵也露出了同樣的神色,他們沒有在這些哭泣聲重重直接潰逃,已經算是張節昔年治軍有方造成的結果。可是軟肋已經在別人之手,這刀柄也就換了主人。

“我等有六千之眾難道他們敢玉石俱焚嗎?”

“而且前面就是豫章郡府,裡面有數之不盡的財帛,足以讓人眼花繚亂的美女。和這些想比,餘汗又算的了什麼?”

張節做著最後的努力,對著一眾頭目以及眾山越士兵大聲說著。

餘汗已經易主,此時唯有許諾才能扭轉局面。

聽著這些話,無數山越頭目以及山越士兵的眼前浮現出美女以及財帛的身影,心中開始猶豫了起來。

一方面是家中的父母妻兒,一方面是盡在咫尺的豫章郡府,孰輕孰重難以真正的權衡出來。

站在前方的水賊頭目嘴角泛起了一絲輕笑,果然和郭軍師預料的一樣,窮途末路的人才會胡亂許諾。

“抬起頭看看前面,這是你們奮戰一天都還沒有攻下來的豫章郡府”

“抬起頭看看後面,這是從餘汗城趕來的兵馬,以及你們的妻兒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