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刀鋒緩緩滑落到了地上。

營地中的旗幟雖然在天空中獵獵作響,但卻顯得格外淒涼。

勝了、不過這卻是慘勝。

好好的計策為什麼造成了如今的這幅局面?自己真的錯了嗎?還是說小覷了葛坡黃巾。

想當初奉旨出征葛坡,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想當初在洛陽城外率領大軍出征之時,曹孟德以美酒相贈,助吾凱旋。如今卻不想成了這幅模樣。

汝南、豫州,這裡真的是自己一生之恨嗎?。

不、本將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是他們豫州不肯配合。不就是殺了幾名不遵守軍令,沒有按時把送糧食來的官員嗎?。國難當頭還打著各自的小算盤,此等碩鼠不殺不足以洩心中之恨。

放黃巾返回葛坡,從而避免賊寇肆掠地方,從而給豫、楊、兗等州休養生息的機會。

但想不到換來的卻是豫州刺史府的冷言冷語,說什麼黃巾勢大隻能分而擊之。

為了大局著想本將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卻被他們當成了懦弱。

該死的老匹夫,若沒有他的首肯各地官員豈敢不尊軍令,豈敢暗自扣留軍糧。

此等行徑不就是在向本將施壓,讓本將速速出兵嗎?。

想到這裡怒火中燒。

“報……”

“啟稟將軍,我軍陣亡三千五百餘人”

一名士兵快速跑來,聲音格外沉重。

屯騎營只有一萬兵馬,此時折損三千五百餘人,僅剩六千之眾。

也就是說經此一戰,幾乎喪失了三分之一的實力。辛虧這其中沒有4階精銳,要不然堂堂西園兵馬之一的屯騎營也就殘了。

“何儀”

鮑鴻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

厚重而又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幾名身披盔甲的將領走向鮑鴻。

“將軍、屯糧之地的糧食已經被葛坡黃巾劫掠一空,我等應該如何是好”一名將領詢問。

另一名將領說著:“是否遣人前往汝南,讓豫州刺史府調集糧食過來?”

“汝南?豫州刺史府?”一聲冷笑傳來,隨後便是腳步聲。

一人對著鮑鴻躬身一禮,臉上的鞭痕顯露在眾人的眼前:“將軍、我們能奢望汝南伸出援手嗎?”

眾將領盡數將頭低了下來,一個個默然不語。

糧食要的何其艱難,此時若在讓人去汝南催促糧草,又不知要受到何等屈辱。

假若是屈辱也就罷了,可就怕屈辱之後不僅沒有糧食,反而是牢獄之災。

牢獄之災這四個字在眾將領的心中浮現,不詳的氣息從天空中籠罩了下來。

麻煩了、甚至說此時已經走到了絕路之中,甚至能隱隱約約聽到朝廷派來的囚車,緩緩向前之聲。

“葛坡黃巾固然可恨,但豫州刺史府又何嘗不可恨?”那人大聲說著。

不等眾將領出言,對著鮑鴻再次躬身一禮:“將軍、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斷了”

“了斷?”鮑鴻的手心浮現出汗水,心劇烈的跳動著。

那人說著:“若末將所料不錯,豫州刺史府上下官員聽聞我軍慘勝糧食丟失,必然內心竊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