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琬走入府內的大堂,眾武將魚貫而入。

半晌之後各地前來馳援的太守以及一應官員也走了過來,

顯然剛剛發生的硬闖刺史府一事,也已經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堂已經站滿了人。

但讓人詭異的事情卻是,此地居然安靜的令人髮指。

怒火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旺盛了幾分。

“明天之前必須將糧食送往屯騎營,不知諸位有誰願意親自走一趟”黃琬的聲音打斷了此地的沉默。

眾人鼻觀眼眼觀心,並沒有接話。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可見屯騎營對地方的怨氣到了何等程度。

假若此時前去,又豈有命在。

“諸位一言不發又是何意?難道要讓本官親自走一趟嗎?”黃琬抬高了聲音。

目光看向一名將領,還未出聲便見那將領走了出來。

“末將家中老父病重,恐怕無法前往”那將領見目光看來不由得在心中打了個哆嗦,慌忙大聲說著。

黃琬沒有發怒,只是冷冷的看著,隨後目光環視。

“末將家中老母病重,恐怕無法前往”

“近日天氣變化太大,不小心染了重病,心有餘而力不足”

“……”

一名名武將扯著嗓子推脫,唯恐這份苦差落到自己的身上。

黃琬的臉隨著這些聲音的落下越來越低沉。

“難道諾大的豫州就沒有一個人肯為本官分憂嗎?”黃琬大聲詢問,雙目中露出濃濃的失望。

就在此時站在人群中的陸康上前一步,從眾人之中走了出來。

起初眾人見有人走出心中一喜,以為苦差事終於有人承擔了,可當他們看清楚是陸康的時候便不由得一嘆。

此人是揚州廬江太守,他又怎麼會承擔這件事情。

“下官舉薦一人,或許能為刺史分憂”陸康說著。

本來打算私下裡帶著賈念拜訪黃琬,順便敲定這件事情。

但人算不如天算,屯騎營的使者居然強闖刺史府,故此只能來到此地大大方方的求取。

黃琬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異色:“不知是何人”

“下官的世侄,偏將軍賈念”陸康大聲說著。

聽見這句話,眾人不由得一愣,想不到這陸康居然還真的往這上面撞?。

明明可以躲過去,明明只是客軍,如此賣力又是為了那番。

雖然是這麼想,但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絲好感,不管怎麼說此人將這件事情抗在肩上也免了自己的苦楚。

黃琬看向站在左邊人群中的劉曄,隨後將目光收了回來:“兵兇戰危,陸太守真的捨得將貴侄派遣到如此兇險之地嗎?”

“屯騎營也是朝廷兵馬又何來兇險之言?下官的世侄雖然是偏將軍但也是廬江皖縣的縣令,難道屯騎校尉還會為難揚州不成?”陸康大聲解釋。

揚州?眾人聽到這兩個字瞬間明白了過來。

豫州和屯騎營的關係惡劣,可派遣到屯騎營的運糧將領是揚州的皖縣、縣令。他鮑鴻就算在強橫,難道還敢四面樹敵?。

若真是如此,那麼他的死期便到了。

感受到眾人的神情變化,陸康繼續說著:“而且下官的這位世侄也不是軟弱之輩,前不久率領千餘新兵剿滅了盤踞在大山之內的賊寇陳策,並且斬了他的首級”

“故此下官這才修書前往皖縣,調這支兵馬前來汝南相助”陸康說著。

稍微停頓了一下:“有此人在,糧食斷然不會有失”

“諸位意下如何?”黃琬沒有立即回覆,而是詢問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