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長指著中間,“大家靜一下。中間那位穿格子襯衫的女同學,你說。”

周圍的人一靜,那位高個子女孩將兩手卷成喇叭,高聲喊道:“柏師弟,聽說你不停地換女朋友,每個女朋友都會特浪漫地送一顆流星,是嗎?我有沒有機會成為下一任?”

雄性牲畜們轟然大笑,女同學們則翹首期盼。旁邊的卓青青很是忐忑。劉星葉卻一臉的甜蜜。

“咳、咳,”柏天長尷尬了一瞬,“三人成虎,傳言有誤。師姐,不好意思,你沒機會了。我現在沒有流星,也不打算再換女朋友。”然後趕緊喊道:“下一個。那位,那位頭髮高聳的師兄。”那麼多人,他只能找一些比較有特點的,方便確定提問人。

那是一位髮型獨特,發立如劍的男生。問的問題,倒也不出格,“柏天長,按高考成績,你是武師。看戰鬥影片,你應該是武宗。你現在真的是武宗嗎?還是影片作了特效誇張?”

柏天長坦然地回答,“實話告訴大家,我現在確實是武宗了。影片我看看。”回頭看了一下反覆播放的全息影像,“不算誇張,只不過剪輯了一下。下一位。”

柏天長自顧自地主導釋出會,讓坐在中間的領導,臉都變綠了,轉臉狠狠地盯了張處長一眼。按照程式,張處長應該把柏天長引導到他面前。他禮賢下士地接見,親熱地讚揚和勉勵。柏天長自然該感激涕零地謙虛。然後他再發表一番激情的演講。接著,柏天長按照規定的框架,回答幾個指定的問題。最後,他代表政府予以頒獎。現在怎麼回事,他成了擺設。

張處長朝技術人員使了個眼色,技術人員直接把話筒的電給斷了。

柏天長正準備回答第三個問題,一個學生問道:“就算你是武宗,可你怎麼敢跟星盜對抗?不怕死嗎?那個智魔章據說是武尊哦。”

柏天長剛說了一個字,發現話筒沒聲音。回頭瞧了瞧張處長那裡,知道是他搗鬼。

技術人員趕緊喊道:“有一點小故障,請大家稍等一下,我們馬上處理。”

這個處理時間,自然是為了張處長他們把程式拉回正常軌道。

柏天長暗笑一聲,裝模作樣的吹了吹,搖了搖,然後直接將話筒一丟,跳到桌子上,運起內力說話,“這位師兄問我怕不怕死?怕,當然怕。可是怕也得打。

我聽過一件事,說是大華歷史上的一段苦難時期,倭軍攻入南城。幾位手持步槍的倭軍士兵,押著數百並未捆綁的大華百姓,前往屠場。數百人,無一敢於反抗。最後,倭軍就那麼屠戮了三十萬人。

數百人,這是人吶,不是綿羊。他們就那麼乖乖地走向刑場。敵人就那麼一個一個地砍殺,比賽殺人速度,砍得刀都捲了,手都累了。

我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這數百人,最先反抗的那位,肯定得死。跟著反抗的,或許會死。可是不反抗,就能活嗎?難道就為了多活那麼幾分鐘或幾小時?還是祈禱豺狼立地成佛,突然不殺人了?所以才不反抗,不敢反抗?

三十萬人吶,就像豬羊一樣等著兇殘的敵人來殺。反正是死,為什麼不拼?不說磚頭、菜刀,就是用手撕,用牙咬,也能殺幾個敵人吧。最次,也能多耗費敵人一些彈藥吧。那麼這三十萬人,將是後輩崇敬膜拜的英烈,熱血沸騰的明燈,屹立不倒的民族精神,而不是後人幾百年的屈辱、悲哀和憤恨。

我不是那種人,我無法將我的生命,交到敵人手上,奢望他們的仁慈而活。哪怕拼卻一死,我也會牢牢掌握我的生命,不容任何人來威脅。太祖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是如此,我的魚龍門是如此。我希望我們國家,我們民族同樣如此。將所有膽敢侵犯我們生命安全的敵人,狠狠地反擊回去。

那個時候,不需要考慮什麼怕不怕的問題,也不容我們去瞻前顧後。人人都這樣有血性,人人都是虎豹,還有誰敢搶劫我們的飛船,還有誰敢侵犯我們的國家?

告訴我,你們想做虎豹還是綿羊?”

“虎豹,虎豹!······。”學生們振臂狂呼。這個年齡段,本就熱血且易於衝動,被柏天長一鼓動,全都像發情的野獸,嗷嗷嘶吼。

柏天長靜等了一會,再揮揮手,壓下喧鬧,“對,現在是什麼年代?星際擴張!沒有虎豹的攻擊性,我們怎麼能走得更快更遠。我將在天京設立魚龍門分會。大家都有機會,跟我,跟我的魚龍門作進一步的交流。

好了,三個問題我回答完了。後會有期。”

在學生們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柏天長抱了一下拳,跳下桌子,帶著魯有序等人,徑直離去。

坐在中間的那位領導,氣得直哆嗦,“鬼話連篇。他這是想幹什麼?無政府無紀律的自由主義,煽動民眾都成暴徒嗎?”柏天長的言行,顯然跟一貫以來,政府對民眾的要求不一致。不管是曾經的儒家,還是後來的主義,都要求民眾是聽話的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