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長沒有跟迎上來的溫慎遠握手,而是在溫慎遠的詫異中繞過他,走到他剛才坐的餐桌旁,一把奪過溫慎遠隨手放在桌子上,又被老鍾拿在手裡玩耍的瓷瓶。

老鍾大怒,一拳朝柏天長砸來。柏天長毫不猶豫地揮拳回應。嘭,兩拳正正地碰撞在一起。

出乎溫慎遠和老鐘的預料,咔嚓的碎裂聲響起,老鐘被一拳砸飛,指骨和臂骨當場破碎,而柏天長卻什麼事都沒有。老鍾怎麼都想不明白,在救生艇上明顯不是自己對手的柏天長,拳頭怎麼如此之硬。他哪知道,失重狀態下戰鬥,柏天長也就僅僅比魯有序強那麼一點點而已。就像水性不佳的陸地高手,你讓在水裡打鬥,自然發揮不出應有的功力。

隨著老鐘的哀嚎,四周咔咔響起一串保險開啟的聲音,不少人舉槍瞄準柏天長。

柏天長隨手將瓷瓶揣進兜裡,回身冷冷地盯著溫慎遠。魯有序和熊二快速站到柏天長身後。

溫慎遠雖驚不亂,大聲呵斥手下,“幹什麼?把槍放下。有這樣對待客人的嗎?還不快帶鍾兄弟去治療。”

又和聲對柏天長說:“柏天長,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柏天長斜斜嘴角,“我希望是。溫大俠,直說吧,你什麼目的?”柏天長雖然情商不是太高,但智商卻不低,短短一瞬間,就明白溫慎遠救他,並非是順道而為。

魯有序在身後說:“老大,他們不願通知方哥我們獲救的訊息。”

柏天長臉色一變,質問溫慎遠,“你這是準備將我們帶到哪去?”

“誤會了吧。”溫慎遠攤攤手,“我不是不通知方司令,是飛船還在曲度飛行,傳送不了訊號。”

柏天長不懂,熊二卻不那麼好騙,“現在應該在蟲洞吧。”不用說得太清楚,由曲度飛行到進入蟲洞,中間必須有一段常規飛行。那段常規飛行,怎麼都有時間向外界傳送一個訊號。

溫慎遠掩飾說:“那不是柏天長還沒醒嗎?”

柏天長走到散放著自己行禮的桌旁,收拾自己的東西,順口問道:“溫大俠,直說吧,你想要什麼?你要帶我們去哪?”

對柏天長的無禮,溫慎遠也不以為意,“柏天長,方星航應該跟你提過我們俠客行,要不你也不會稱我溫大俠。我們不是星盜,對你真的沒有惡意。實話說吧,我們會長想見見你,僅此而已。”

看物品一件沒少,柏天長懶散地往椅子上一坐,“看來不能拒絕,對吧。”

才進門不久的展飛木,三角眼一瞪,“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會主乃堂堂武皇,能召見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別人求都求不來,還委屈你啦?”

柏天長不屑地撇撇嘴,“我管他武皇武聖,非我所願,強行召見,我憑什麼感到榮幸?溫大俠,你們既然號稱俠客,行事自該光明正大。別繞彎子了,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吧?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救命之恩是事實。只要我能辦到的,都儘可能如你所願。”

“好。”柏天長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使溫慎遠也感到惱火,“我想要你的流星。”

“這就對了,有事直說不就好了。流······,流星。不是已經賣給你了嗎?剩下那顆,還是你幫我削出鑽石的。你想要那些鑽石的話,我就只好抱歉了。已經打造成首飾,送給我妹妹和女朋友了。”

溫慎遠說:“柏天長,這就不夠意思了哈。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柏天長莫名其妙,“我知道個鬼呀。你到底什麼意思?”

魯有序碰了柏天長一下,“他們是不是要那顆?”

柏天長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塊隕鐵?”

溫慎遠神色一動,急切地說:“果然在你手裡。快說,在哪?”

柏天長無奈地說:“可能已經不在了。出發前,李哥也打電話問過。我告訴他丟在農莊了,你去問問他吧,取走沒有?我說,你們都稀罕一塊破隕鐵幹嘛?”

溫慎遠一喜一憂又轉為微怒,“柏天長,說謊有意思嗎?農莊那湖裡所有石塊都被我們砸碎完了,也沒找到你說的隕鐵。那東西你留在手裡一點用都沒有,何必藏著掖著?”

柏天長聽得暈暈乎乎,“湖裡?石頭?你們砸石頭幹嘛?那是隕鐵,不是石頭。我丟游泳池了,你們砸湖裡的石頭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