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河如此失態的舉動,讓他身邊的保鏢、助手,和方星航都大吃一驚。在熟悉的人眼中,這可能是破天荒第一次。

方星航問道:“卓叔叔,發生什麼事了?”肯定不是下面學生的衝突所致,憑卓遠河的身份,哪可能為這點小事掛懷。

卓遠河卻恍如未聞,沒有回答。順著卓遠河的視線,方星航發現他盯的正是柏天長。已回到座位上的柏天長忽然感覺不對勁,回頭朝看臺上掃了一眼。卓遠河立即收回目光,起身退場,“走吧,後面的比賽不用看了。讓青青晚上帶那小子回來見我。”

雖然沒有具體對誰說這話,但身邊的保鏢和方星航都同時回答:“是。”“好的。”

卓遠河的心,久久難以平靜。剛才,他無意中感覺到了意念波。一驚之下,尋找波源,發現竟然來自柏天長。不禁心潮翻湧,好小子,青青果真沒胡說,而且比她說的更值得關注。

意念波,也可以稱之為念力。能動用念力的,除了天生精神力超強者,即特異功能者,也謂之靈者,就只有武王以上的高階武者才有可能。既然謂之特異功能,就說明靈者極少。一旦發現,國家莫不視若珍寶。

柏天長是靈者?不太像啊。靈者天生體弱,在柏天長這個年紀,是絕不可能接近武師的。驀然想起一個傳聞,我的天,靈武雙修!卓遠河心亂了。

暗自慶幸,幸好重視了兒子的分析,提前來了。如此奇才,斷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柏天長回頭並沒有發現什麼,不過那種不適的感覺卻消失了,也就沒有在意。他不知道,自己使用意念傳音,竟然被人發覺了。

這是因為他對念力的運用還不嫻熟,技巧還沒掌握好。就像聲波傳聲,普通人說話,聲波向四周擴散,周圍的人都能聽見。如果擅長音波類功夫的武功高手,可以撮音成線,能夠只讓該聽的人聽見。

念力波也是類似,高手有能力一對一傳念。而柏天長才剛剛入門,雖極力控制,並儘可能靠近劉星葉,但還是有一些意念波散發出去。

不過對於普通人,即使能感應到也沒什麼反應,聽不懂。偏偏卓遠河恰好處於武尊晉升武王的關鍵時刻,對念力極為敏感,這才發現柏天長竟是如此妖孽。

柏天長渾然不覺,偏頭對劉星葉說:“你傻呀,打不過就認輸嘛,那麼拼命幹啥?”

劉星葉此時只覺得滿心全是滾燙的蜜糖,甜得人都要融化了。剛才柏天長隨手將她拉到身後,她的淚水洶湧而出,被人呵護的感覺好溫暖好溫暖。別人只當她是委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是幸福,幸福得忘了全身的疼痛。狠狠地一甩淚珠兒,用力抱住柏天長的胳膊。直到現在都沒有放開。

聽到柏天長的詢問,微微尷尬了一下,“我想要獎金和強化液。”

“你,”柏天長無語,不知是該罵她不自量力,還是心痛窮家子弟的無奈。柏天長知道劉星葉的家境,嘆了口氣,“笨丫頭,我媽給你的東西呢?”

劉星葉甜甜地笑,“我藏在寢室了。”

“胡鬧。那是給你用的,你藏起來幹嘛?”湊近劉星葉的耳朵低聲說:“那裡面一共三件東西。有一些淡藍色的小晶體,你把它融化在水裡,所得的液體,堪位元級強化液。還有一件內衣,嗯,內甲,可以防身。你要是穿上了,今天就不會被打得這麼慘了。最後一件是一本功法,我估計是比較適合你的功法。”

“啊。”劉星葉驚呆了,“我,我不知道。這太貴重了,我回去還給你。”

柏天長呵斥道:“胡扯,那是媽給你的,你還我幹嘛。我有更多,魯有序和範恭明也有,所以你放心用就是。用完了,高考也差不多了。要是不夠,我再給你一些。別再犯傻了,知道嗎?”

“嗯,嗯。”劉星葉連連點頭。心裡如花兒綻放,不是因為獲得了急需的強化液,是因為柏天長在說‘媽’的時候,省略了一個‘我’字。

“知道就好。現在剩下的,基本都是高手,你在校內都擠不進二十五名。這裡好手雲集。就是拼死,也是沒用的。”

劉星葉癟癟嘴,“知難而退,我會不甘心的。反正又死不了,對吧。竭盡全力拼一吧,萬一成了呢。預賽中,你不都是那樣嗎?”

柏天長被那句‘反正死不了’驚到了,雖然死不了,可那種痛苦又有幾人不恐懼?想起預賽中劉星葉就是因為被送進醫院,才推遲了一場比賽,不由心生感慨,好堅強的姑娘。不忍欺騙,“我跟你不一樣的,我那是假裝,其實我很厲害的喲。”

劉星葉嘻嘻一笑,“我知道你厲害,這次冠軍非你莫屬,行了吧。壞了,剛才你在場外指點我,那是犯規吧?會不會被取消資格啊。”抱著柏天長的手臂不由收緊,神情緊張起來。”她稀裡糊塗的,至今不知那是意念傳音。

柏天長安慰她說:“沒事,我說的聲音很小,他們都沒聽見。要是被發現了,我們還能坐在這裡嗎?不說這個,我不知道你的譚腿是哪學來的?一個女孩子,身材又不高,這種長攻高打的功法,其實不適合你。比如今天的對手,身高臂長,你跟他比遠攻,豈不是以己之短,去就敵之長,自找苦吃。他身材高瘦,下盤相對就弱一些,攻他下盤嘛。記住,下一場比賽,如果對手很強,就儘快認輸,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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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星葉聳聳鼻子,“哼,真霸道。好啦,我記住了。”

劉星葉撒嬌的模樣看得柏天長一愣,不敢再說了,怕引起誤會。

劉星葉見狀,心裡微微一酸,不敢奢望更多。忽然想起一事,貼著柏天長的耳朵悄聲說:“你今天一直焉頭搭腦的,就為了沒摸到卓青青嗎?真要想摸,我讓你摸呀。”扭了扭身體,讓胸前的柔軟在柏天長的手臂上貼得更緊。

原來她一直在柏天長左右,默默的關注著他的一切。上午回酒店的車上,她靜靜地坐在柏天長他們後面。柏天長前後的反應,她看得一清二楚。不敢奢望柏天長對她如何,她卻總想為柏天長付出點什麼。其實兩人都知道不是摸不摸的問題,但她真的不想看到柏天長痛苦的樣子。

柏天長好笑地看了劉星葉一眼,用手推開她的腦袋,順勢將手抽離她的懷抱,揉了揉劉星葉的頭髮,“傻丫頭,你知道什麼?趕快自己療傷,一會兒比賽又要開始了。”隨手將自己喝過的加了料的水遞給他,像是一個大哥哥。

劉星葉乖乖聽話行事。

柏天長下意識地到處看了一下,似是尋找某人的身影。可是從剛才衝突到現在,他一直沒看到卓青青的影子。嘆了口氣,想道,“她昨天就說過家裡可能不同意。或者她自己也不一定願意嫁給我這個窮小子吧。呵呵,全部財產不如她一個月的零花錢。人家或許在擔心,我拿什麼來養活她。”邊想邊自嘲地苦笑。

馮茹蕾進不了場,魯有序被範恭明拉走,卓青青躲著,也就沒人來干擾柏天長和劉星葉。兩人一個胡思亂想,一人靜靜地運氣修復內傷。靜等第二場比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