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長也不再躲閃,而是招招針鋒相對,一模一樣,以震山式對震山式,以伏虎式對伏虎式,······。場面非常激烈火爆,砰砰之聲不絕。這可能是現場所有比賽中,打得最吸引人的一場比賽。觀眾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

很多人,包括方星航在內,都看得稀裡糊塗。因為柏天長使用的黑沙掌,好像極為生疏,一會像極了宋三山,一會又略有不同。再過一會,竟大相徑庭。但下一刻,他又打得很像。就這樣,時對時錯,險機迭出。

大部分人都看得搖頭,鹹魚頭前面兩關也不知是如何混過來的,這一次必然會被淘汰。雖然還在負隅頑抗,但劣勢很明顯,估計堅持不了多久。

可讓人們奇怪的是,每次都眼看他就要出局了,宋三山就後退幾步,然後兩人再次硬拼在一起。

有人懷疑,宋三山這是故意在耍柏天長,像貓捉老鼠一樣,就是不讓你死得痛快。然而場中的宋三山,同樣疑慮叢生。真他奶奶的奇了怪,只要一將柏天長逼到光圈邊上,他掌中的力氣就驟然增加,將自己震退。待到回到場心,柏天長的力氣就又變小了,只有防守的份。

宋三山打得是焦躁欲狂,柏天長打得是疲於應付。當然,疲於應付是別人的看法,或者說叫心不在焉。

其實柏天長一直在比較,在實驗,到底使用哪種運力方式更合理,打得更順暢,使用的時間更短,發揮的效力更高。母親給的功法,和宋三山使用的功法,都叫黑沙拳,但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反反覆覆地實驗,又試著自己進行修改,當然似是而非了。

四個夥伴都看得替他著急。眼看一個小時即將用完,魯有序忍不住大喊一聲,“老大,再堅持一下,時間快到了。”

“呃?”正在思索中的柏天長一驚,正好宋三山一掌擊到,柏天長隨手一拳,正中宋三山掌心。被魯有序擾了一下,柏天長沒注意力道,宋三山被打得連退好幾步,嘭的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兩手向後一杵,剛好伸出光圈之外。

柏天長突然取勝,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柏天長和宋三山也不例外。

宋三山不服,認為魯有序干擾比賽,提出申訴。監考老師們經過商議,直接駁回,因為魯有序既未出手,也不曾發功,僅僅只是一句提醒。比賽場上,大聲叫嚷的人多不勝數。一個武者,被別人喊一聲就亂了陣腳,你還是趕緊回家先練練心境吧。

於是,柏天長很幸運地闖過了第三關,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這麼認為。

但有兩個人就屬於那百分之一。

方星航不用說,他的見識和眼力,在本校,絕對無出其右者。如果說第一場比賽,他的注意力全在魯有序身上,忽視了柏天長。第二場比賽,他看到柏天長的假動作,也感到好笑。但第三場,他要是再看不出蹊蹺,那這些年也就白混了。

還有一個就是卓青青。畢竟家境不同,條件不同,眼界與馮茹蕾,魯有序等人相比,不可同日而語。不說家裡收藏的無數全息影像,即便是真人實戰,所見所聞也極其豐富。因為家裡僅僅保鏢就有數十人,且每人都至少是高階武師。

還有一個長見識的地方就是拳場。這種介於黑白之間的場所,世家子弟是常客。賭一把是次要的,增經驗,長見識,收羅人才,才是他她)們的真正目的。

柏天長的三場比賽,卓青青都看得很仔細。

第一場,因為慣性思維,所以不夠重視。

但第二場,她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第三場,她基本可以確定,小流氓在扮豬吃老虎。如僅僅如此,也就那麼回事,世家子弟裡幹這事的人多了去了。但她看出了更深層次的東西,柏天長好像在比賽中學習對手的武功。

學習武功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是別人給你演示一遍或幾遍,你就能學會。或者給你一部功法,照著比劃比劃就會了。必須要有人給你詳細分析講解,弄清其中每一招的發力技巧、訣竅才行。同樣是出拳,所要求的角度,方位,速度,步法,內力,腰力,腿力等等,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所以‘三人行’翻過很多李衡源寫的書,卻認為一錢不值。得到編制好的輔助修煉系統,就突飛猛進。

所以,卓青青很是困惑,如果柏天長在做無用功,他有必要浪費那個時間嗎?如果說不是無用功,那就更難以理解了。除非他是靈者或擁有武皇級武者的念力,否則不可能一看就會。但這顯然不可能。

下一場比賽很快就要開始,卓青青來不及細問,只好把疑問留到比賽結束之後。

最後一場比賽,不需抽籤,每組剩下的最後兩人對戰,勝者將獲得校際賽的資格。

柏天長不可避免地遇上了本組的種子選手,‘鏗鏘玫瑰’的老大,全校排名102位的龔妙心,徐福市市長的女兒。

一上場,柏天長不由苦笑起來。這龔妙心他同樣追過,而且是跟馮茹蕾單方分手後的第一個。讓人非常意外,極為順利,一開口對方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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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追龔妙心,是為了氣馮茹蕾或者讓馮茹蕾死心,並非真的喜歡。龔妙心一答應,他到手足無措了,彆彆扭扭地維持了三天。龔妙心比他還主動,才幾天就願意更深層次的接觸,嚇得柏天長落荒而逃。

從李衡源的習性,就知道柏天長並非天生憊懶,家教還是很嚴的。不強求武功,是因為武功方面,柏鬥星說由她負責,但禮儀道德等人品方面的教育,李衡源卻絕不輕忽。所以柏天長看似沒有正形,其實本質上是極為守舊的。真要‘吃’了某個女孩而不想負責,李衡源會不會打死他不知道,他也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

男人有時候就是那麼賤,女孩越是推拒,他追得越起勁。一旦女孩主動些,他又害怕女孩太開放,或者目的不純。

於是柏天長再一次逃之夭夭。為了對抗馮茹蕾的執著,和龔妙心那不時出現在身邊的若隱若現的幽怨,他開始瘋狂的自汙式瞎胡鬧,直至卓青青的出現。

龔妙心是一位活躍大方,精明幹練的女孩,從她一手組建‘鏗鏘玫瑰’社團,就能看出一斑。顏值也沒得說,一米七五的身高,筆直修長的雙腿,略顯中性的臉頰,靈動有神的雙眸,使其既不缺少女性的嫵媚,又增一分女俠式的豪爽。在好事者編纂的校花排名榜上,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不然柏天長也不會拿她當作打擊馮茹蕾的工具。

這麼一位天之驕女,偏偏在柏天長面前,跟平素判若兩人,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乖乖女模樣。所有人皆是大惑不解,只能感嘆一物降一物。

柏天長同樣摸不著頭腦,怎麼都不敢相信,無論出身、能力、成績、長相等各方面都卓爾不群的女神,會真心愛上自己這麼一個,幾乎註定會一輩子混跡於社會底層的庸碌之輩。不是玷汙愛情這個神聖的單詞,是天鵝愛上麻雀,實在太過玄幻。現實中,有那可能嗎?

玩遊戲可以,來真的,柏天長玩不起,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趕緊第二次單方分手。龔妙心倒也不像馮茹蕾那樣不肯放手,但每次見面,都是一副忍氣吞聲,受盡委屈的小媳婦狀。

“天長,我們還需要比嗎?”聲音柔得讓人發軟。

柏天長尷尬地撓撓頭,“不好意思,我必須參加校際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