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送棺材的拖拉機蓋上一層塑膠布,我和戴天晴坐在拖拉機後車廂,身子縮排所料布裡,凍得瑟瑟發抖。

拖拉機晃晃悠悠,我卻被凍得很清醒。不知不覺中,我和戴天晴身子緊貼在一起,享受彼此溫度。

內心稍微掙紮後,我脫下上衣,凍得顫抖聲音說道,“現在只有我們倆,是不是要開始辦那件事兒?”

“不要,你上次還喊痛來著。”戴天晴幽怨的白了我一眼,旋即低下頭去,轉身背對著我。

“第一次都會感覺到痛的,我習慣以後就不會叫了。”

我按著戴天晴的肩膀,目光凝實著她蒼白俏臉,鄭重道,“我們開始吧!”

戴天晴美眸泛起淚光,喉頭哽咽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畢竟這對你很不公平。”

“這是我的責任,也是你的義務。”

我把背心脫掉,輕輕抱著戴天晴的肩膀,趴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說,“放心去享受,我能撐得住。”

戴天晴順從的趴在我的肩頭,濕濡呼氣在我耳邊響起,我不由得輕顫一下,有些心猿意馬。

忽然間,撕咬的疼痛從肩頭蔓延到整個身體。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戴天晴的牙齒撕裂肉體,咬斷血管,一點點吞嚥下血肉。

她已經很小口的去吃,似乎不希望我太過痛苦,可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人放在油鍋裡慢慢加溫,循序漸進的撕心裂肺格外揪心。

每咬下來一小口,我的傷勢會迅速癒合,接下來又是嶄新的一輪痛苦。

太歲,活肉,食一片,複一片,永世不竭。我現在就成了人形太歲,供戴天晴食用。

咬了兩口之後,戴天晴沒有抹去嘴角血漬,摟著我的脖子輕聲嗚嚥著說,“小白,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怪我!”

我緊緊抱著她,安慰說道,“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變成怪物!”

自從體質發生變化後,戴天晴每天必須食用二兩肉,否則會被恐怖的饑餓感吞噬神經,沒有人肉永遠無法得到滿足。

現在我們兩個人,已經超越了情侶之間的關系,更像是密不可分的整體,我們擁有永恆的時間可以在一起,隨之而來的是我永恆的痛苦,和戴天晴永恆的內疚……

回到村子已經是淩晨三點,村裡請來給死人剃頭整理妝容的老師傅,花一千塊錢把頭給縫上,又換了壽衣,端端正正放進棺材裡。

村子裡有個習俗,老人死必須要守靈三天,王大爺無兒無女,為了表達歉意,戴月明率先提出守靈。

總不能讓一個女孩大半夜和棺材住在一個屋,我和戴天晴也答應陪同一起。

等到了晚上,憑悼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我們三個待在搭建白色靈棚的院落裡。

因為戴月明身體不好,外加上經受刺激,我害怕她經受不住,所以讓戴天晴陪著她回去休息。

哭過以後,戴天晴精神也有些疲倦。她說等早晨八點來和我換班,就和戴月明一起回到學校宿舍。

秋意凜冽,雨點更是刺骨的寒。我坐在堂屋門檻上,身上裹著戴天晴送來的一件大衣,依著屋門眯瞪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