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戴天晴自己到樓下叫了一碗胡辣湯,泡著餅子吃得大汗淋漓,之後帶著我去辦理出院手續。

主治醫生看到我和戴天晴,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年過五十的老醫師親自陪著戴天晴走上爬下的檢查身體各個器官,這才感慨著辦了出院手續。

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老醫師突然道,“小夥子,你等一下!”

“咋了?”

老醫師嚴肅說道,“這位警官身體已經痊癒,但是你還要留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

我疑惑問,“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再者說我不都檢查過了麼?”

老醫師不緊不慢的解釋道,“精神疾病雖然不會立即致命,但是如果不能得到及時醫治,也相當於慢性死亡,甚至危害社會。”

“精神疾病!”

戴天晴先是一愣,待看我臉色有些不對勁,她又向醫師追道,“這家夥都得了什麼病?”

“抑鬱症和輕微的精神分裂,應該是在上次案件中受到了刺激,如果想要徹底治癒,還需要藥物和心理雙重治療。”

我尷尬的敷衍道,“哈哈,可能是誤診,我感覺現在精神非常棒。”

“精神疾病……”

戴天晴若有所思模樣唸叨一句,旋即抬頭認真的看著我,鄭重道,“小白,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翻了翻白眼,懶洋洋的道,“我挺欣賞你的自信,不過我有女朋友。”

戴天晴眉頭微顰,動了動嘴唇似想說些什麼,最終嘆了口氣,無奈對老醫師解釋道,“這家夥脾氣有些擰,不過既然我活著,想必他的精神應該沒問題。”

“喂,要不要這麼自戀……”

雖然哥們兒心虛,但若無其事模樣裝的還挺像。相比之下,戴天晴的演技要更稚嫩許多。

可能是天生敏感,我對一些事能看得很透徹。越透徹的問題,越不能深究,否則原有的關系會崩裂。

裝傻是一種必備技能,只可惜兩個聰明人互相裝傻,就有點尷尬了。

雖然很不放心,但老醫師還是讓我出院,並囑咐每週來一次複查。

離一月的期限還剩下十一天,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戴天晴回到警局後立刻檢查化驗當初的那盤肉,不出所料,dna和郝建業完全吻合。

失蹤的郝建業已經死了,但是為了查清事情原委,我們必須尋找到郝建業的屍體。

至於肉塊是從何而來,警方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但我依稀記得,盲女提到過一個叫“張家豬頭肉店”的地方。

和戴天晴提示過後,她表示也有模糊印象,但僅憑我們兩個人的說辭,沒辦法實施抓捕。

於是當天下午,我和戴天晴又去了盲女的村落。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穿便裝,坐計程車到村口,挨家挨戶打聽,在傍昏十分,終於找到了張家豬頭肉店。

與普通營銷店鋪不一樣,這家豬頭肉店開在靠著山坡的一腳,如果不是有人指路,憑我倆根本找不到。

相比較豬頭肉店,這裡更像加工廠,裡頭有個大煙囪,廠房樣式的建築,門牌旁邊貼著一張不起眼的廣告牌張家豬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