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前幾日,禮部儀制清吏司缺一名郎中。這官職不大,卻掌著嘉禮、軍禮及學校、科舉等事務。算是個要職,夏月有心想安插自己的人,底下人動用了點人情來往,總算把名字塞到禮部尚書安唯生手裡。安唯生雖屬意夏月的人,為了避嫌還是多上報了幾個人名。最終承順帝御筆一批,下來的卻不是夏月的人。

原本也是認了栽,這點損失夏月可不會放在心裡。可後來底下人一打聽,新上任的那人與那邊多少有點子關係,夏月便十分不淡定了!

“若追究,豈不是擺明了我插手朝政?這人真是陰險!”夏月雖語氣裡帶著憤怒,但面上還是淡定的吃著美食。他又道:“所以...我說了這麼多,你能聽明白嗎?”

聶小凡點頭,看來夏月不僅是缺錢,也缺一個智囊。

可惜他窮得都不能給她付工資了,不然倒是可以屈就一下。聶小凡撐著頭眯著眼笑。

夏月無奈的搖搖頭,就知道她聽不懂。

“算算日子。船隊該回來了。”夏月道。

聶小凡道:“是啊。所以要錢也得等一等。”夏月搖頭:“不能等了,我需要銀子。我堂堂皇子都只能在攤販這裡吃飯了,你看得下去嗎?”

“難道不是為了避人耳目?”聶小凡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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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一怔,這丫頭也不蠢嘛。“能籌到多少?”

聶小凡想了想。道:“沒有!一分沒有。”夏月以後缺錢的時間還多著呢,她不能慣夏月這毛病。

夏月的臉色果然不是很好看。

聶小凡又道:“船隊還沒回來,我是無論如何的都沒有銀子給你的。不過看你這麼苦,我倒有一個法子,至多三五個月,便會有取之不盡的銀子。”

夏月強壓下火氣,探出身子聽她詳談。

聶小凡緩緩道:“昔日的聚賢樓,生意向來紅火。近兩年,沐恩公家做得一直不溫不火...”

“你是說,重開聚賢樓?”夏月皺眉問道。

聶小凡點頭:“我曾多次聽我嬸孃提起這件事,我懷疑,嬸孃手裡還保留這連家的菜譜。只是連家覆滅,嬸孃沒有靠山...”

夏月聽出來了,這是要他為她們開路:“聚賢樓能賺錢我知道,只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把你們暴露於人前?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昔日沐恩公府買下菜譜,我父皇其實是很不高興的。他最恨外戚專權,也恨皇子爭利...”

“那便沒辦法了。”聶小凡道:“只能等船隊回來。你就將就著吃幾天火鍋吧。”

夏月莫名的煩躁,合著他訴了半天苦,聶小凡就沒有半分自掏腰包表忠心的行為?

臨走前,聶小凡又問道:“你不是說調查巧巧的舊案,現在進展如何了?”

夏月道:“積年的老案子了。又是周紹陽和汝南王那兩個狐狸聯手辦的,做得天衣無縫。要翻案很難找到切入點。”

聶小凡嘆氣。抿著唇沉默了半晌,道:“夏月,如今你快十八了吧?”

夏月心情低沉,沒理聶小凡。聶小凡又道:“宮裡的敏貴妃,就快要給你選妃了...”

夏月一驚。“你告訴巧巧,我會盡快抓緊時間查的。”

他原來確實想得有些輕鬆,只看著父皇那邊,對大皇子的態度...卻沒想到,這周紹陽和汝南王聯手,勢必要打得昔年的成國公不得翻身的。

他當時初涉朝政。真是太嫩了。

“縱使前路坎坷,我也一直在努力。”夏月捏緊了拳頭,信誓旦旦的道。

聶小凡始終平靜的望著他:“好吧。”

聶小凡心頭千言萬語。終究只留下這兩個字。她站起身來,便整理斗篷邊道:“我們過兩天回京來了。”

夏月莞爾,道:“真的嗎?我明兒去找周九郎喝酒,告訴他一聲。”

聶小凡點頭,沒再說什麼。夏月又道:“明兒我可得好好吃喝一頓。讓周九郎請客!”誰讓他未婚妻當差如此不上心?如此吝嗇?

“本來還想結個賬的...”聶小凡搖頭笑道。這麼一打趣,兩人分別時的氣氛便不那麼尷尬了。聶小凡走到門口,又突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