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子的脊背後面整個都已經被掏空了,連裡面的內臟也被掏的一乾二淨,只有一根手腕粗的彈簧,連線在老頭子的頸椎骨上面,彈簧的另一頭則是按在椅子上一個遙控裝置上面。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老頭子一直坐在這裡?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人,每次我進來的時候他點頭,其實只不過是有人摁了椅子上這個遙控裝置的遙控器,然後這個遙控裝置就會推動彈簧,彈簧再推動老頭子的頸椎骨,在前面看的話,就只能看到老頭子在對你點頭。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我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都豁然開朗了,老頭子只不過是一個擺設,其實這一切都是白茹一手操控的,她一直在騙我。

而且最離譜的是,我竟然和她相處了好幾天,還跟她有過那麼親密的接觸,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才是真正的魔鬼,那個小鬼根本不是老頭子養的,而是白茹養的,我甚至在想,那個小鬼是不是她生下來的孩子?然後被她弄成了小鬼?

我覺得這種事她肯定能夠做得出來,因為她把老頭子都搞成了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也許她借種,就是為了搞出第二個小鬼,甚至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

我真的該慶幸,自己沒有和她做那種事,如果我和她的孩子被她弄成小鬼,那種結果我簡直不敢想象。

明白這一切之後我幾乎被嚇癱了,我一刻也不敢停留,連忙逃也似地衝出了別墅,逃離了這個夢魘一樣的地方。

這裡,絕對是我人生中一個最為驚悚的噩夢。

出了別墅之後我直接撒腿就向著別墅區外面跑去,緊張和恐懼一直促使著我,讓我拼了命的跑,我根本不敢停下來,感覺好像一停下來,白茹就會追上來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總之最後我兩條腿完全沒有知覺了,而且當我停下來的時候,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色,這說明天快亮了。

再看看四周陌生的的建築物和景象,沒有一處是我所熟悉的,很顯然我迷路了,我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了?

當然在這樣的城市裡面,迷路根本不算什麼問題,只要你帶著錢。

我在馬路邊等了幾分鐘,就攔到了一輛計程車,然後讓司機直接載著我去了飛機場,雖然這時候我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但我不敢去酒店開房睡覺,我現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大陸,潛意識裡我感覺只有離開香港,我才能真正安全,我怕白茹會找到我。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達了機場,我買了一張當天飛回大陸的機票,九點多的航班,因為時間還沒到,所以我就在機場候機廳裡面等。

畢竟離登機還有好幾個小時,我在候機室裡面待著待著就困了,只感覺睜不開眼睛,但我還是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睡覺。

可即使是這樣,最後我還是睡著了。

就這功夫,我竟然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和白茹做那事,做到一半她忽然變成了鬼,七竅流血,指甲變得老長,要吃了我。

夢到這裡我驚醒了過來,看了看錶才睡了半個小時,我想這樣的噩夢應該要困擾我一段時間了,畢竟心裡留下了陰影,沒有一段時間是緩和不過來的。

不過我知道這是夢,是我潛意識裡的恐懼造成的,所以做了這樣的夢,想明白了就不會有什麼事,最起碼我不會因為噩夢的困擾驚嚇到最後變成神經病。

睡了半個小時我精神狀態好了很多,然後我沒有再睡覺,戴上耳機聽著音樂一直等到登機。

直到上了飛機之後,我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現在我已經離開了香港,白茹肯定不可能找到我了,也不可能追上我了。

我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之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我睡得很沉,也沒有做噩夢,直到飛機到了上海,要轉機的時候,空姐才把我叫了起來。

走下飛機的時候我差不多已經恢復了過來,精神狀態好多了,神經也徹底緩和鬆懈了下來。

很快我又登上了上海飛往蘭州的飛機,然後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空中航行,飛機終於安全抵達蘭州中川機場,從飛機上下來的那一刻,我感覺,我好像重新活了一回。

真的,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理解的,想想我能夠活著回來,連我自己都感覺這是一個奇蹟。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我坐車回到我住的地方,天就黑了,我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了起來,我想看看這座我所熟悉的城市,那種久違的感覺,讓我止不住的感慨和懷念。

我順便在外面吃了點飯,直到九點多的時候才回的家,回到了我那個十幾平米的陰暗半地下室裡面。

我想這是最後一晚上了,其實挺懷念的,感受一下以前的生活,明天,我就不用住這裡了,我準備在這裡租一套樓房,改善自己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