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愣了愣,有些好奇,“小姐怎麼好端端的想起問這個了?”

陸笙若無其事開了口,“之前受傷我忘了從前之事,今天偶然聽人提起來,所以問下。”

“噢噢。”秋若點點頭,答道,“王爺他確實有過三任王妃,不過都已經離世了。眼下這府裡就您一個正妃,小姐您別多想。”

“離世?”陸笙有些驚訝。

“是啊,”秋若點著頭,臉上掛著笑,“那幾任王妃進府時間都不久,王爺為她們各守喪三年。若不是如此,小姐您的年紀,估計也不會被許給睿親王呢。”

“守喪三年?”陸笙微垂了垂眸,“王妃離世,按理親王當無需如此吧?”

秋若撓了撓頭,“或許,是王爺重情義吧。”

陸笙微再作聲,揮了揮手示意秋若退下,自己則懶懶地靠在搖椅上,不知不覺發著呆。

從玉山回來時,她只覺自己不管失憶前後,應該都是心繫與他的,倒也未曾多想。

如今知道他曾經有過三任妻子,且都明媒正娶,風光嫁入睿王府,心中竟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也不知曾經那三任,他究竟是如何看待的。是都有感情的,還是單純的不過是皇命呢。

逝者雖已故,卻不知道他對她們的感情,是否也雖逝者而去。

若是忘了,那也罷。可若是自己哪日先離世,他是否也會忘了對她的情意?

退一萬步來說,他對她真的有情意嗎?

感情之事,若不去想便一切順遂。若真仔細計較起來,便是三千煩惱絲,心底的不缺性一個接一個。

她略略煩躁著,外頭陰沉沉的天已經暗了,洛景風卻還未歸。

秋若輕輕敲開門,輕輕開了口,“小姐,用晚膳了。”

陸笙回過神,輕輕動了動身子,靠了一下忽然動了下,這才感覺有些發麻。

秋若上前攙起她,微微皺了皺眉,低聲道,“好涼!已經入冬了,小姐您靠著怎麼沒披件衣服,若是感染了風寒,那怎麼辦!”

陸笙看著她那擔心的樣子,但是淺淺笑了。“無妨的,你小姐我沒那麼嬌弱。”

秋若扶起她,又趕緊去拿了件披件,伸手搓了搓她冰涼的小手,自言自語嘀咕,“瑾心不在,我可不得好好照顧小姐您。”

陸笙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去了膳廳。

王芳已在膳廳等著,看見陸笙來了,便趕緊朝她招招手。

“笙兒快來,嚐嚐你外婆我的廚藝。”

陸笙走上前,只見桌上擱著幾道菜餚,雖算不上太精美華麗,但看著便是有一股濃濃的溫馨味道。

王芳拉她坐下,邊動手替她佈菜,邊開口,“昨日大晴天倒也不覺得,今兒個天氣陰了,倒是感覺到一下子冷了不少。來來,常常外婆做的醉雞,冬天就該吃點小酒,暖暖身才是美事。”

陸笙看著碗中的雞肉,緩緩笑開,也就只有身在江湖的外祖母,才能如此隨性瀟灑得活。

若是陸家那位老婦人,即便是冬天,估計也是燕窩魚翅各種甜羮伺候著,怎會是喝酒呢。

她動了筷,小小嚐了口,倒是意外的好吃。

王芳看著她的神情,頗為得意。“味道不錯吧?哈哈哈,當年你外婆我,就是靠著這道菜拿下你外公的。”

陸笙豎了豎大拇指,“確實香嫩美味,只是……”她有些疑惑,“外婆您說這是醉雞,我倒沒吃出什麼酒味啊。”

王芳睨了她一眼,“酒若是加的多了,不就蓋了這雞肉的味道了嗎?外婆我就是放了一點點,提提味罷了,醉不了人。”

陸笙聞言點點頭,倒是放了心,多夾了幾塊。一頓飯下去,身子也確實暖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