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眯了眯眼,“皇后這份覺悟,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皇后的目光有些幽然,“陛下,臣妾乃國母,自然知道該以萬民為重。我相信,不僅是我一人,即便是我的母族李家,也當知道如此。他們貴為人臣,應當解君憂,顧萬民!”

說罷,她行了個禮,“還望陛下保重龍體,臣妾告退。”不再多言。

聖上沉默著揮了揮手,皇后轉身退下。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出了勤政殿,高貴端莊的儀態這才微微一變,一絲詭異從她的眼眸深處一閃,又立馬恢復了平靜。

又是幾日,“祥瑞”奇石終於運到京城。

不僅是京中百姓好奇,就連陸笙也被微微勾起了興致。

她被洛景風攬入懷中,一同側躺在搖椅上,身邊的侍女已被全數退下,就連秋若也支走了。

“爺不好奇嗎?”她挪了挪,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睜著眼問他。

洛景風看了她一眼,“好奇什麼?”

陸笙微揚著眉,“好奇……那奇石究竟是真是假,好奇那遺願究竟是什麼。”

他點了點她額間那略顯妖嬈的梅花,“是真是假有何好奇的。不管它究竟如何,眼下已經大肆宣揚開,假的也只能是真的,畢竟民怨不可逆。”

“至於遺願……”他垂了垂眸,“怕是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怎麼說?”她眨了眨眼,總覺得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心裡已經有數。

洛景風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愛妃,其實一切都很明顯,稍稍細想一下便可知曉答案。不過我看依你這腦子,未必能想的通透。”

陸笙從他的身上坐起,幽幽眯了眯眼,“爺,我想不通透可是替你解了圍。你身陷朝局這麼多年,自然比我這個失憶小女子知道的多。若是我單憑這麼點皮毛猜了個大概和你相當,那你可就沒什麼資本得意了。”

“呵,”他邪肆笑了笑,伸手將她重新拉到懷裡,“那本王就給你些許資訊,讓你重新梳理梳理。”

“假設,本王也有繼位資格,母后和長公主都是支持者,且當今聖上並不排斥。”

他勾了勾她的下巴,“愛妃,你可想通什麼了。”

陸笙皺了皺眉,略略思考了半晌,這才看向他,“若是如此的話,那繼位者定是分為兩派。一派為太子,一派是你。”

“而所謂的遺願必當託夢於最親的人,那麼人選便只有三個了。聖上、長公主和王爺你。再者此事並不是爺您策劃的,那麼您必定不會是被託夢的那個人,如此一來就只剩下聖上和長公主了。”

“而聖上掌控著繼位的權力,他不需要大費周章做這些,那麼最後便只剩下一個長公主了!”

她分析著,卻又皺了皺眉,“這麼看來,似乎很像是長公主有意藉此機會,將您推上繼承者的位置,可總覺得似乎哪裡有不對的地方。”

洛景風聞言勾了勾唇,“確實沒那麼簡單。”

“所以,是皇后?”陸笙疑惑看向他,隨即釋然,也是勾唇笑了,“這奇石如此蹊蹺,難保聖上不起疑。唯一一個讓聖上相信的法子,就是發生不可能的事情。”

“而最不可能的事情,便是爺您一貫的積極擁護者,突然轉頭倒向太子!”

她說著,勾唇得意笑了笑,“爺,您看臣妾分析的可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