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回了輕容園,不多久,瑾心便帶著一名丫頭回來了。

秋若看見來人,立馬笑眯眯打了聲招呼。“這不是四姨娘院裡的柔兒姑娘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們家小姐。”

柔兒向她展顏一笑,先向陸笙行了禮,這才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呀,是大小姐讓瑾心來找我的。”

陸笙溫溫笑著看向秋若,“咱們院裡的小廚房裡,還有做綠豆糕的材料嗎?我聽說柔兒姑娘在外頭的小弟弟最愛吃綠豆糕了。”

“綠豆糕?”秋若想了想,“奴婢去瞧瞧,若真沒有,奴婢去府裡的廚房找找。”

說著,她看了柔兒一眼,“你且等等哦。”說著,便笑眯眯出了院子。

柔兒僵在原地,臉色有些發白。

“坐吧。”陸笙指了指桌邊的石凳,臉上是一貫的溫柔和善。

柔兒抬眸看了看她,隨即低下頭,不安坐下。

“柔兒,我記得,你是五年前進府的吧。今年二十又三,父母雙亡,外頭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名六歲的弟弟吧。”陸笙緩緩出聲,不急不緩倒了杯茶遞到她跟前。

“喝茶。”陸笙看她猶豫著接過,這才又柔柔接著開口“和親哥哥亂倫,還生了個孩子。這……恐怕一家三口都得浸豬籠了吧。”

柔兒渾身一顫,茶水在茶杯裡頭晃盪著,正如此刻她驚恐不定的心。

“大……大小姐……”她顫悠著張了張嘴,然而對方那篤定又溫和的表情已說明,對方手中是有證據的,絕不是空口無憑。

絕不是她幾句狡辯就可辯駁。

“當初南宮行惹怒聖顏,生死不明的訊息,是你故意利用婉婉傳出來的吧?”

陸笙先是篤定開口,接著又溫和笑開,“我知道,那人也是用這個原因威脅你,你才會任他擺佈的,是不是?你也是有難言之隱的,對不對?”

威脅……擺佈……

柔兒顫了顫,既然對方如此說,自然是已經全然知道自己在府裡做眼線的事了。

她眼淚倏然落下,馬上從位置上站起跪在陸笙腳邊。

“小姐,求您放過我們一家吧。我可以以死謝罪,但是求求您放過我的孩子和我哥哥。求求您了。”

“以死謝罪?”陸笙溫柔擦了擦她臉上的淚,“你若是死了,你的孩子可怎麼辦呢。”

柔兒眨著滿是淚水的雙眼,一臉不明。

陸笙笑了,伸手扶起了她。“孩子的爹爹,是在南宮府裡當差吧?”

柔兒怔了怔,“請小姐明示。”

陸笙淺淺笑開。“人家要你做的,你照做便是。當相同的,我也要知道南宮府上的一舉一動。你可明白?”

柔兒聞言為難的輕輕皺起眉,還未開口,又聽到陸笙道。“聽說,照顧小豆子的那個方姨,經常苛扣你們送去的東西,那些好吃的好用的基本都落到她自己兒子身上了。”

“你放心。我保證她以後會好好照顧小豆子。而且,我還會供他上學堂。你希望他長大之後,和你們一樣碌碌無為,給別人做下人,低賤一輩子嗎?”

天下父母心,沒有一個父母是不望子成龍的。

柔兒止住了淚,抬眼看著陸笙,“奴婢明白了,也希望小姐不會食言。”

“那是自然。”

目送著對方離去,瑾心站在邊上有些懷疑。“那南宮府真的還有這個價值嗎?”

陸笙的眼神微冷,當初陸府舉族驅離出京,這筆賬還沒算夠呢。

今日太史令在早朝上公然提出她私通之事,南宮行定是知曉的,想必……現在一定是等結果等得相當著急吧。

確實!

南宮行自今日一早起,便皺著眉在房中來回踱步,從未停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