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微微一窘,隨即又淡淡笑了。

看來有人真真是小氣的很,任何一件事都能記很久。

入了夜,南宮府里人頭聳動。

府裡即將大婚,到處都是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的氣氛。

南宮行坐在書房內,即將成為新郎官,他的心情說不上太好。

腦子裡,陸笙的巧笑嫣兮還在浮現,讓他心旗盪漾。

然而畫面一轉,又是她的顧慮和哀愁,還有她早已可能和洛景風勾搭在一塊的種種,南宮行倏地又有些暴怒。

可是不管如何,她已是他的人,這都是鐵一樣的事實。

雖然那日清晨他醒來時,她已經不再。可那床上的落紅,那夜裡的低低承歡嬌吟,卻都是實實在在的。

他還清楚記得她柔軟的腰肢,她身體歡愉時微微的輕顫,她壓抑卻難耐的呻吟,都美好得讓他發狂。

可是!

那個人,三日後也要大婚了!

新郎卻不是他!

南宮行惱怒得拍了拍桌,神思鬱結,更煩躁了。

正在此時,外頭小廝輕輕敲了門,進來通報。

“少爺,外頭來了輛馬車,有位姑娘讓我給您送封信。”

他皺皺眉,不知道為何,心中忽的一動。

“給我!”他著急出聲,心中隱隱期待著什麼。

小廝將信遞上前,他三兩下拆開。簡單娟秀的兩行字,無署名,他卻呼吸一窒,驀地大笑了起來。

小廝有些好奇,少爺剛剛看起來心情並不大好,怎的卻忽然高興成這樣。

“她人在哪?”南宮行抬頭,目光炯炯。

“後門!”

小廝剛開口,對方已經一陣風一樣衝出去了。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

蒲葦人如此;磐石是否還無轉移?

這首詩,是當日陸笙在城牆上對他所念。而今後,尾句稍改,這不正是陸笙在問她,是否對她的心思依舊嗎?

南宮行恨歸恨,可思慕之心依舊。

他是想佔有她,毀滅她,可那也是他極端愛慕與她的表現。

他衝到後門,果然看到一輛安靜停泊著的馬車。

南宮行緩了緩腳步,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情,漫步走都馬車邊,輕輕開了口。

“笙兒?”

馬車裡頭稍微安靜了兩秒,這才幽幽傳出陸笙溫柔又有些顫抖的聲音。

“言昌……”

南宮行頓時閉上眼,胸口的激動澎湃著,此時此刻竟是有些壓抑不住了。

細細想來,已是一個余月不曾看見她了。

他多麼想控制住自己的激動情緒,可卻怎麼也壓抑不住,最終在原地站了兩秒,飛快的竄進馬車。

只是,意外發生了!

當他掀開馬車簾子的那一刻,忽然出現瑾心冷笑著的小臉,他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伸手一點,他徹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