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提到他!不準提到他!”

陸妱瘋狂揮動著雙手,眼中滿是癲狂。

她不想要聽到有人提到這個名字,心中卻又一直迴響著,一下,一下,狠狠撞擊著她的大腦。

先是怨恨,再是痴戀,又是不甘,最後便是絕望。

複雜的情緒不斷輪迴著,徹底操控了她的意識。

等到她冷靜下來,她這才發現大姨娘全身是血趟在她身前,一雙眼睛瞪得極大,是死不瞑目。

她嚇得一抖,傻傻盯著手中那滿是鮮血的碎片,繼而受了驚般丟的老遠。

大姨娘是被碎片破喉,一刀割破勁動脈留血過多而死的。

陸妱看著對方依然正汨汨留著血的咽喉,慌張的拿著手指去堵,可鮮血依舊從指縫間滲出,然後溫溫熱熱的溼滑感染透了她的手掌。

她像是觸了電般又縮回,目光落到對方臉上。

大姨娘的鼻子已經被削了一般,連著部分肉,詭異得掉在一邊。

臉上血肉翻飛,雖劃痕凌亂,卻也依稀看的清楚,似乎有洛景風三個字。

她將自己縮到一起,眼神向下,不只是臉上,就連身體和軀幹,都有幾個她瘋狂時留下的名字,細細數來竟有七八個。

陸妱抖了抖,她殺了人了,她殺了她的親孃。

她會不會被送官?她會不會被老夫人趕出府?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被發現!

她緊張咬著指甲,知道啃到手,嘴間瀰漫出一股血腥味,她這才冷靜下來。

陸妱忽的轉頭看了看大姨娘,她得毀滅證據,至少,不能讓大家找到與她相關的罪證。

她眼中閃過堅定,忽的撿起地上其餘的碎片,對著大姨娘的屍體便重重劃下。

從臉,到脖頸,再到正面身體以及軀幹!

她劃了數百下,直到她手都酸了,她這才停下。

而再看大姨娘,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而身體更殘破,輕重不一的力道讓傷痕雜亂務必,腹部重重的一刀,甚至讓肚子裡面的腸子都露出來稍許。

若不是背後的傷,即便的陸遠來,也定認不出這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是大姨娘了。

陸妱仔細掃了兩眼,這才安心嘆口氣。接著她又拿起大姨娘的手,沾了血寫了個“心”字。最後這才拿過碎片,咬牙往自己大腿和手臂各劃了兩處,這才挪到門邊趴下,不再動彈。

翌日一早,柳兒早起備了早飯,照例給院內兩位主子送去。

昨晚沒聽見大姨娘哀嚎,想必是三小姐的功勞,眾人難得睡了個好覺,一陣神清氣爽。

柳兒去了大姨娘的房間,卻意外撲了個空。

她有些好奇,夫人被禁了足,反正也出不了芙蓉院,難道是去如廁了?

她想著,便擱下大姨娘那一份,轉身向陸妱的房間而去。

柳兒依舊先是通報,心中有些緊張,畢竟小姐最近陰晴不定,也不知自己送東西進去會不會惹怒了她。